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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對吧。”

沒有給予回應,一隊長抬眼看向醫生。對方識趣地背轉過身,幾步走遠,站到窗邊張望外面的風景。然後鄭彬才來到醫生之前守站的位置,側身坐上床沿,用自己寬闊的脊背擋住任何可能的好奇視線。

“你知道就好,”他壓低聲音,“痛快說。”

“我曾是沉海秘社其中一員。”

“……你說什麼!”

沒有絲毫猶豫,凌凜給出的回答直白且乾脆,反倒令鄭彬一時難以反應。一隊長過了幾秒才消化理解了摯友話中的資訊與含義,又過了幾秒才從擊中全身的巨大震駭中甦醒。床沿都還沒坐熱,他就已經驚得跳起,差一點兒便要衝動地撲到銀髮男人身上死死揪住他的衣領。但最終,鄭彬只是用力絞緊手邊的床褥,咬牙要求凌凜說個詳細。

“幾年前,他們來找過我。”

——幾年前,在東大大學生心理輔導中心,諮詢師接待了一批奇怪的“訪客”。無論是外貌衣著還是年齡氣質,眼前這幫人和大學生完全扯不上關係,不過出於禮貌,凌凜並沒有要求他們立即離開。事後凌凜承認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它為自己接下來的一切錯誤開啟了門徑:那幫在普通外衣下裹紮著灰色長袍的人,那幫代表“沉海秘社”到來的人,他們敘說起怪異的故事,向多國混血的諮詢師發出加入這場傳說的邀請。

凌凜自然是拒絕。

但他們很快又來了,兩回,三回,回回來的人都是不同的性格與身份,用盡手段套取他的好感與信任。不死心的糾纏最終取得了成效,按照凌凜的講述,彼時他誤以為沉海秘社只是本地的民俗社團,逐漸為“沉海者”與“海大王”的神話所吸引,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答應了他們的邀請。

起初,沉海秘社的集會活動只有頌唱讚美詩,無非是諸多教徒信眾聚在一起說笑聊天。凌凜獲得了不少觀察樣本,體驗十分愉快。

然而,隨著他在成員中“等級地位”的提高,參與的儀式竟愈發變態古怪,奉獻的祭品亦開始辨認不出種族品類。凌凜漸漸意識到事有不對,心生退意,於是在某一次被澆下猩紅的血後,為避免泥足深陷,心理學教授清醒地斬斷了自己已培養出的情感聯結,切斷了與所有教徒信眾的交流聯絡,就此與他們斷絕往來。

出乎意料的是,對於他的單方面退出,沉海秘社不但沒有橫加阻止,甚至沒作任何挽留,悄靜得如同一切未曾發生。如此忐忑地等了一段時間,見自始至終無人上門,凌凜才慢慢放下心來,同樣裝作一切從未發生。

復歸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幾年。

直到幾天前,鄭彬敲開了幹警心理疏導活動室的大門。

“過了這麼久,我沒想到居然還會和他們扯上關係,更沒想到,連我輔導的學生,居然也是他們的一員。”

似是回憶起曾經見歷過的可怖場景,講到這裡時,一向優雅的男人聲音都開始發顫,下意識抬起了手,在空氣中無助地抓握。

“鄭彬,你找我去問詢小夏的時候,我既擔心被他指認,又想問清真相,兩相矛盾,所以再怎麼強裝鎮定從容,也只是步步出錯,”他慘然一笑,“最後事態失控,責任全部在我,我對不起小夏,也對不起你……”

“你——你從來沒和我說起過這些,”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鄭彬心中五味陳雜,“為什麼當年不告訴我?這麼嚴重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我害怕,鄭彬,我害怕被你知道過去的經歷。在你面前,我一直是優雅博學的凌教授,那是我期望你看到的樣子,鄭彬,我不敢想,如果你知道了這段汙點歷史,之後會怎麼看我……”

字詞破碎,凌凜反覆輕聲叫著鄭彬的名字,指尖顫抖。

一隊長沒有說話,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代他出聲的是重新走回床邊的醫生,“借過。”

不由分說地將鄭彬趕開,醫生取出聽診器探進凌凜衣內聽了一會兒,轉頭對這人嚴肅說道:

“這位先生,我的病人需要安靜休息,還請不要再幹擾我們的治療。”

垂眸看著鄭彬被紗布夾板包紮嚴實的左臂,他又補充道,“我也建議你多靜養,請你回去。”

“抱歉大夫,給您添麻煩了,但我來這一趟,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對此醫生沒有太多表示,只是繼續守站在床邊,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不過他其實不是什麼頑固的老大夫,相反看起來年紀挺輕,面板白皙,一頭黑髮柔亮如緞,一雙眼睛尤其精緻好看,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