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握有我們處決趙成鳴時的錄音,他放給我聽了,交談過程與環境音都對的上。這證明我們的一舉一動其實已在他監控之下,聽之任之,日後定是禍害。可惜的是,既然基金會有收編他的打算,那就不能直接除掉這隻狐狸;不過我們也得想辦法反制一手,否則就會一直居於被動。”
基金會顧問輕拈下巴,微微眯起雙眼,自言自語般說道:
“他行事如此猖狂,屢次橫加妨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們在明他在暗。也就是說,對付江河清最好的方法,正是查清他的身份。如果能做到這一點,不僅可以遏制他的行動,而且也可以此為要挾,令他為我們所用,這傢伙雖然混賬,腦子確實不錯,手中也掌握資源,總歸有些價值。”
“林深這麼多年都沒做到。”陰闌煦提醒了一句。
“林隊沒有直面過江河清,但我有,而且我們眼下不就有一條線索——你能聞出是什麼牌子,或者什麼種類的奶油嗎?”
搭檔挑眉,“我對奶油沒有研究,我也不是狗。”
人的嗅覺再靈敏也有上限,終歸比不過訓練有素的警犬。王久武一想他的提問確實有些強人所難,撓了撓鼻尖,岔開話題:
“起碼知道是奶油,足夠了。他應該還會約我見面,到時我會盡力多蒐集新的資訊。”
陰闌煦對此不置可否,強忍著噁心穿回了外套,遮擋自己襯衣上的血跡斑斑。
“哦對,我差點兒忘了,”王久武皺眉,“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離開警局?棚戶區非常危險,就算要來,你也該直接同我會合,而不是等我過來找你。”
灰眸的年輕人並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淡淡地說了一句:
“跟我來。”
他帶著王久武回到之前定位的那條小巷,在其中一棟破敗住宅樓前站定。王久武順著陰闌煦的視線望去,發現他是盯著一樓最裡間那戶人家的視窗。
陳舊的窗扇無甚裝飾,緊緊拉著窗簾,似在這幾乎談不上生存尊嚴的棚戶區裡維護可憐的隱私權。稍有些不同的是,青年注意到其他人家的窗簾大多廉價輕薄,這戶的卻明顯厚實許多,而且儘管已經曬褪了色,卻依舊泛著豔情的赤紅。
這戶人家怎麼了嗎?
兩人長期相處下來早已暗生默契,王久武剛以眼神詢問,他的搭檔便直接以行動給出回應,轉身走進了這棟住宅樓,徑自來到那戶人家門前。
合金鋼框結構的防盜門過時許久,根本防不住小偷,不過料想不會有賊來偷這裡。令王久武在意的是,門的鋼框上繫著和窗簾同色的絲帶,彷彿是某種不便明說的標識。
基金會顧問抬手敲門:
“您好,我是天然氣公司的,是您家打電話反映需要維修管道嗎?”
晝光基金會在棚戶區的知曉度恐怕不高,假稱自己是便衣的話,估計也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兒的居民大多從事非正當工作。於是王久武隨口胡謅出一個身份,試探門裡的情況。
然而既沒有倉皇收拾的聲響,也沒有傳來不耐煩的“滾!不是!”,屋裡沒有一點兒動靜。
“屋主不會回應了。”
這句話由陰闌煦口中說出,愈發顯得不祥。王久武立即感到事態不妙,而搭檔的下一句話,讓他當機立斷踹開了屋門:
“還很新鮮。”
——想也知道不是指食物。
作者有話說:
一定是因為上章小江嘴太碎,耗盡了我的文力,才導致這一章拖了這麼久(指)
開玩笑的,其實是這周不在狀態,有些因為工作上的事煩心!
如果長佩也跟b博一樣整個作者動態,大概我的空間就會變成社畜吐槽bot吧hhh
本來覺得這一卷節奏有些拖沓,不過仔細一想,發現了第三個死者,似乎也差不了太多!
不同的是,有老貫,木的老貫,老貫只存在於背景音裡。
順便,老貫是有個閨女的單親爸爸,看老王這樣兒,何嘗不是個帶著大齡兒童的單親媽媽呢!
臥房
稱不上玄關的地方散放了幾雙高跟鞋,式樣俗氣,西歪東倒。
王久武抬腳跨過它們,迎面便是無甚遮攔的客廳,廉價芳香劑的濃烈香精味撲鼻而來,饒是嗅覺因先前惡臭暫時麻痺的青年也被嗆得直咳。跟在他身後的陰闌煦更是幾近窒息,立起外套領子,寧願將口鼻埋進那股陰溝味兒裡。
客廳裝修簡陋,沒有電視,沒有茶几,甚至沒有幾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