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怎麼能從心思單純的小史手裡套出些資訊,檢察官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我有預感今天還能見到你,但我沒想到會這麼早。”
不清楚這突然一句是什麼意圖,王久武謹慎地沒有作出回應,等著貫山屏繼續說下去。
“夏吉吉託我把外套還給你,我讓家裡人縫補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穿越竹林的時候王久武的外套確實被鋒利的斷茬勾破了幾道口子。原來是想說這個,青年放鬆繃緊的神經,“怎麼會介意,勞您費心了。哦對,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我把大衣給您送去。”
“不急,再說。”
顯然檢察官不是喜歡在工作時間閒聊的型別,寥寥幾句便恢復沉默,而且即使在交談中視線也沒有離開過現場——勘驗人員正一塊一塊清開建築垃圾——他關注著他們手上的動作。王久武有心將對話繼續下去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方便陰闌煦做一些“不合理”操作,然而直到勘驗人員收隊,貫山屏都沒有理睬他精心挑選的話題。
“貫檢,辛苦來一趟啊。”
直接跨過警戒帶出來的漢子少說也有兩米一,體格相當魁梧,甚至能將王久武完全籠罩進他投下的影子裡。看著裝竟然是個法醫,這位哪怕是在特警隊,也得比隊友大出好幾個碼數。
貫山屏似乎和他很熟,“關法醫,屍體已經拉去殯儀館,你怎麼又到現場來了?”
“我跟小史是固定組合嘛,他來我也乾脆一起了。”
關法醫閃開身,別人這才發現原來史明也在場。
王久武注意到小史別在胸前的工作證上名字似乎有三個字,不過沒等他看清,那張工作證唰地被收進了口袋,娃娃臉痕檢員笑嘻嘻地跟他“嗨”了一聲。
“史警官,又見面了。”基金會顧問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也同他打了個招呼。
“莫非你就是晝光基金會派來的王顧問?看剛才你倆聊了幾句,我還以為你是貫檢帶來的人。幸會,鄙姓關,關大海。”
關法醫伸出手,手掌寬大到可以輕鬆包住一個成年男性的頭頂,難以想象這隻手該如何靈活使用纖薄的鑷子與止血鉗。
王久武很不習慣仰視別人的感覺,但還是表情自然地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