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念謝苓手中的詞。
她看到男席上依舊未組隊的謝珩和王閔,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俄頃,謝苓終於聽到了“一枕槐安”四個字,她屏住呼吸朝男席望去,就見王閔嘴角噙著分明的笑意,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一圈,抬步上前。
謝苓眼前一黑,手心裡冷汗津津。
如果說她對謝珩的感覺是怨,那對王閔則是實打實的恨入骨髓,又懼入骨髓。
夢裡在王閔後院的那段日子,是她稍微想想就要打寒顫的程度。
王閔跟謝珩並稱建康二子,才貌與謝珩自然不相上下。旁人都說若謝珩是不染凡塵、凜若秋霜的高山雪,那王閔便是風流蘊藉,懷瑾握瑜的人間客。
可謝苓知道,這人溫柔多情的桃花眼下,是最讓人心驚肉跳魂飛魄散的瘋癲痴狂。
他不是人,他是瘋子。他為了能讓她肩部上有跟裴若芸一樣的胎記,硬生生用烙鐵燙出來。
更不必說說每逢床榻之事,他都會捆住她的手腕,讓她跪在榻前,然後用鞭子抽出滿身傷痕。
這樣的事數不勝數,王閔根本沒把除了他和裴若芸之外的人當人。
謝苓感覺自己雙腳被釘在地上,她怎麼都邁不出去。
直到一旁的元綠擔憂地扶住她的手腕,溫熱的感覺才讓她緩過點勁。
她斂下眼中恨意和懼意,裹緊披風,朝看臺下走。
路過謝珩時,她目帶求救的望了過去,期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謝珩看到她看向自己,眸中水光閃爍,帶著祈求之色,把玩著扳指的手微微一頓。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籤,俯視著看臺下一眨不眨盯著謝苓的王閔,忽而開口:
“修常兄,你我不若換換籤。”
王閔一襲玄氅站在看臺之下,抬頭似笑非笑:“哦?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