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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鹿死誰手猶未知

林華儀在建康素來名聲極好,上到天潢貴虧,下到販夫走卒,無人不知她平易近人、溫柔仁善的美名。可正是這樣“菩薩心腸”的貴女,竟做出了謀害他人之事。

就連自家主子,也被其矇蔽,多年來另眼相待,沒少照顧。果然人不可貌相,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可怕。

也不知主子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做,是替堂妹做主,還是幫青梅掩飾。

侍衛搖搖頭,輕叩屋門。

“進。”

屋內傳來謝珩猶如冷湖的聲音,侍衛輕手輕腳推開門進去,合上屋門後跪地稟報:“主子,屬下查出致使馬兒發狂的幕後主使了。”

謝珩坐到窗下的金絲楠雕花搖椅上,掀起眼皮看地上的侍衛,薄唇微啟:“說。”

侍衛把頭低的更低了,支吾道:“幕後主使是...是...”他吞了口唾沫,心一橫道:“是林華儀小姐。”

半晌,侍衛都沒聽到主子說話,心道自己也真是倒黴,居然被派來稟報此事,馬場那些老狐狸肯定都知道主子會生氣!他偷偷抬起一點頭,就見主子閤眼靠在椅背上,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侍衛心中連連叫苦,不知是屋內炭盆太足還是太慌,他感覺自己的後襟背汗打溼,喉嚨也有些發乾。

馬場出了岔子他們難辭其咎,但他還是默默祈禱主子不要盛怒之下加重懲罰。要知道林小姐可是和主子青梅竹馬長大,都說這兩人肯定會結為連理,可今兒這事一出,主子得多失望啊。

謝珩微闔著眼,心中覺得奇怪,林華儀為何對謝苓如此大的成見?如果記得不錯,二人明明才幾面之緣,不至於結仇才是。更何況謝苓還是他名義上的堂妹,林華儀一貫喜歡討好謝府女眷。

他睜開眼,對著侍衛道:“說說細節。”

侍衛擦了把額頭的汗,扼要將事陳述出來。

謝珩聽完,淡淡嗯了聲,對這侍衛辦事的能力十分滿意,他沉吟片刻,想起左衛營空出來個位子,這侍衛當是個可造之材,倒是可以給他個機會。

“起來吧。”

侍衛知道自己今日逃過一劫,撥出一口氣,忙站起身拱手:“謝主子。”

謝珩道:“叫什麼,家中有何人,祖籍是何處?”

侍衛不知主子為何細問,老實答道:“屬下姓楊,單名一個慣,桂陽人士,家中僅有一老母。”

謝珩頷首,起身到案子跟前,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蓋上自己的私印,將紙裝進信封裡,用蠟油封口後遞給侍衛。

“明日拿著信去左衛營找冗從虎賁郎曹猛,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能耐了。”

楊慣躬身接過信,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幾乎撞昏,他剋制不住激動的心,撲通一聲跪下,俯首表明衷心:“多謝主子賞識,屬下定不負所托,日後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

粗陋卻真摯的表達。

謝珩道:“退下吧,記住,不要讓同營的衛兵知道你是我的人。”

“是,屬下遵命!”

楊慣爬起來行禮退下。

直到出了謝府,他都有些頭暈目眩的,還沒緩過勁來。他就這麼從一個馬場的小侍衛,成左衛營的兵了?要知道那可是掌宮門衛戍、宮外防衛的左衛營啊,有些官家子弟削尖了腦袋都進不去。進了那,意味著只要自己不犯錯,少說都能混上個小統領做。

不過不能讓衛營的人知道他的主子是謝珩,著實有些難辦。

思來想去,只能瞞著所有人,演一場“被謝驅逐,因而恨上謝家人”的戲了。

楊慣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為主子做事。

......

許是近日朝中雜事太多,謝珩毫無睡意,他索性讓遠福把去歲薛懷文送的一對翠青釉棋罐拿出來。

不過一會,遠福就把兩個棋罐拿來,按照謝珩的習慣擺在棋盤兩側。

他一邊開啟罐蓋,一邊道:“主子還不歇啊?”

謝珩跪坐在棋桌之前,抓了把青玉棋子,隨手下著,說道:“尚早,你去歇著吧。”

遠福只好應道:“爺有事喚奴才。”

說罷彎腰出去,輕合屋門。

謝珩自己對弈,神色平靜。

青白棋子互相廝殺,逐漸填滿棋盤,青子只差幾步就能完全圍殺白子。

就如同他的佈局,只差至關重要的幾步,他謝氏的大業,可成。

林華儀行事如此囂張,竟敢利用二人從小到大的“情宜”,往馬場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