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對。”
“一說這個就來氣,馬廄的李麻子說的,說咱們謝府規矩大講究多,必須磕頭。”
“哎呀,趙大哥這是叫人騙了呀。”
“誰說不是呢……”
“……”
謝苓聽了一會,覺得這人確實老實本分,還是個文化人。
她手裡能用的人太少了,這趙一祥,倒是個好人選。
馬伕的用處可太多了,謝府大小主子出門都要跟這些人接觸。去過哪,見過誰,都心裡門清。
只是謝府的老些的馬伕,肯定早各自為主,她一直無從下手。
也多虧上次刺殺謝珩的事兒,才招進來個新人,給她提供了機會。
雪柳過了一會就回了車廂,看到主子朝她點頭,便知道自己的打探的都打探清楚了。
馬車一路出城,來到郊外後風略微大了些,車輪碾過地上的枯葉,幾片黃葉被捲起又落下,細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馬車停了。
謝苓彎腰掀開簾子,朝外望去。
初秋時節,馬場上的草枯黃中摻著些綠,天空中雲層重重疊疊,前呼後擁,像是要吞沒遠處的山峰。
馬場上門口有挎著長刀的守衛,見他們走進,立馬擋住。
“來者何人?”
謝苓拿出令牌,雪柳遞了過去,笑道:“各位大哥,我家小姐是謝府的堂親,二公子應該交代過,今日要來練騎射。”
侍衛接過,掃了一眼,立馬換了神色,恭敬抱拳道:“原來是苓娘子,公子才將去馬廄,小的找人給您帶路。”
說著他招手叫來個年紀不大的侍衛,交代了幾句。
小侍衛便帶著謝苓和雪柳進了馬場。
馬場很大,但馬廄的位置就在入口右側三百米處,小侍衛把謝苓引進馬場,介紹道:“咱們馬場有兩個馬廄,一個是面前這個,謝府主子們的馬都養在這,除此之外還有些新陪養大的無主馬。
還有一個馬廄在南門,規格稍微小些,裡頭都是老馬、小馬駒以及快生產的馬。”
謝苓點頭道:“家主心慈,對馬兒也有好生之德。”
進了馬廄,小侍衛就躬身退下了,另有養馬人迎了過來。
“奴才給苓娘子請安。”
養馬人佝著腰,在側後方為謝苓指路,挨個介紹馬兒。
謝苓走馬觀花地看過去,走到最裡側時,看到了一道清俊如松的背影。
他摸著一匹四蹄皆白,通身烏黑的馬兒,馬兒十分乖巧,將頭輕輕抵在謝珩白皙修長的手掌心。
謝苓認得,這馬是有名的“踏雪烏騅”,大靖僅兩匹,一匹已老死,這匹正是它的崽兒。
她上前打招呼:“堂兄。”
謝珩給馬兒順著毛,淡淡嗯了聲,微微側過臉道:“挑好了嗎?”
“苓娘不懂馬,因此還未挑得,”她聲音越說越低,帶著期盼道:“堂兄可以幫苓娘挑一匹嗎?”
謝珩撫著馬兒的手停了一瞬,卻也沒拒絕。
他想了一瞬,直接對一旁侯著的養馬人道:“把第二行第三匹馬牽出去。”
養馬人領命去了。
謝珩解開系在樁子上的緩繩,把烏騅牽出馬廄,謝苓緊隨其後。
等到馬場,就看見養馬人拉著一匹棕紅色的矮馬。
謝珩道:“去摸摸它。”
謝苓心底的記憶徹底被激發出來——無他,這匹馬的顏色,同拖行她的那匹簡直一樣。
她手心濡溼,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一直安慰自己有養馬人拉著,不會有事。
十步的距離宛若隔著天塹,等走到矮馬跟前,她後背有些黏膩,風一吹,一股涼意浸入心脾。
養馬人規規矩矩站著,謝苓手指有些發顫,她屏住呼吸,閉上眼,把手輕輕放在馬兒頭頂。
許久,手下的馬兒絲毫微動,僅偶有一兩聲響鼻。
她緩緩睜開眼,發現馬兒乖巧地低著頭,任由她撫摸。
養馬人看出來眼前容色驚人的女郎害怕極了,想到對方能讓二公子親自教騎射,便大著膽子討好道:“姑娘真真厲害,這馬兒很喜歡您呢。”
謝珩在不遠處看著,看到自己往日柔弱的堂妹一襲紅色騎裝,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只是動作神態還是依舊膽怯。
他看到養馬人誇了她後,微微抿唇笑了,漂亮的杏眸一彎,神色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