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雷想不明白,先前還只對付大老爺們的兇手,怎麼忽然殘害了一個這麼小的孩童。
莫非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兇手的規則?
但無論怎樣,這都是張小雷無法容忍的。
“讓我看看。”
他輕聲說了一句,附近的人們連忙讓開,任由他蹲在了婦女的身邊。
張小雷仔細看起了這孩子。
這孩子與先前被殺的那些人不同。
先前死去的那些人,都有遭到報應。
或是手腳被打斷,或是眼睛被挖瞎。
但是這個孩子沒有。
她的屍體很完整,看模樣似乎是窒息而死。
畢竟臉都憋紫青了。
張小雷疑惑地觀察孩童的脖子,但上面沒有掐痕。
他又看向孩子的面部,雖然說面色發青,但這孩子的臉上也沒有傷痕。
這讓張小雷犯了難。
照例來講,若是這孩子窒息而死,那要麼是掐著脖子,要麼是捂著面部。
孩童嬌嫩,無論用哪種方法,都會讓她留下傷痕。
但這孩童沒有。
張小雷尋思一會兒,問道:“孩子昨晚沒哭沒鬧?”
一人說道:“沒有,睡得安安靜靜。”
“昨晚是睡在孩子旁邊?”
婦女哭道:“是我,我抱著她睡的。”
張小雷又問道:“你旁邊是誰?”
“是我……”朱成鵬說道,“但我也沒瞧見有什麼兇手,昨天我與大家夥兒坐了一夜。”
張小雷哦了一聲,他伸出手,掀起了孩子的衣服。
很快,他就瞧見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孩子的胸膛,有一塊印子,看著像手印,但是印子有些淡。
他仔細敲了敲印子,忽然說道:“麻煩各位把手伸出來。”
人們紛紛伸出了手,張小雷又說道:“試試你們的手,和這印子能不能對上。”
村民們都順從地將手貼在孩童身上,只有朱成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張小雷冷聲道:“朱成鵬,你怎麼不伸手?”
“我……”朱成鵬小聲道,“我擔心萬一對上了,到時候你要是冤枉好人,顯得我有嫌疑,那我可如何解釋?”
“放屁!我哪有時間與你胡扯!”
張小雷怒喝道:“快放上去!”
朱成鵬只好將手放在了孩童的胸口,卻見那手掌竟然與印子完全符合。
“是你殺了自己表妹……”張小雷沉聲道,“你昨天坐在她旁邊,故意將手壓在她身上。孩子年齡小,被你用手壓著,想掙扎也喊不出聲,動也動彈不得。”
朱成鵬連忙道:“不是我。”
張小雷冷笑道:“各位回憶一下,昨晚你們能看全他的雙手麼?”
人們都是一愣,隨後紛紛搖頭。
“這麼說來,我記得昨晚成鵬的手一直在後邊,當時我還以為他屁股癢,在抓癢呢。”
“好像是瞧不見,當時大家卷葉子菸的時候,只有他沒卷,跟我要了一根。”
朱成鵬見人們紛紛出來作證,他低著頭,愁苦道:“都別說了,我表妹是我殺的。先生果然厲害,這麼快就查出不對。”
婦女猛地抬起頭,她驚得聲音沙啞:“你殺她做什麼?”
“我想請先生幫忙……”朱成鵬誠實道,“先前在雲城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他和李風舞智鬥連家班的一些事蹟,知道他為人還挺心善。於是我就殺了表妹,想著興許能讓他出手。”
他說完之後,又與張小雷懇求道:“先生,你果然有本事,這麼快就能查出真相。若是你肯幫我們,我們可就安全了!”
一股惡寒,從張小雷的腳底板竄到頭頂。
他震驚地看著朱成鵬,心中竟是一片空白,沒了任何想法。
張小雷從未想過,竟然有人能做出這種事來。
“混賬!”
婦女忽然大吼一聲,她猛地撲過去,一把掐住了朱成鵬的脖子,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這畜生,你怎麼做得出這種事!”
“姨媽!”
朱成鵬猛地掙脫開婦女,他著急道:“我不就是想請先生出手相助,救大家性命嗎?我也是一片好心,況且我又沒碰表弟,你看錶弟不是好好的麼?”
村民們也紛紛勸了起來。
“成鵬也是為了大家好,別責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