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們來唸經卻出了命案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周城。
人們都紛紛趕來看熱鬧,但幾位僧人的屍體早已被一柳燕收了起來,他們就算過來,也只能瞧見空無一人的高臺。
但他們依然是樂此不疲,人們匯聚在高臺下,聊著幾位僧人的事情。
“要我說啊,那些和尚就是活該。馬蹄寺的名聲大家還不知道嗎?全都是一群騙錢的混賬。”
“會不會是圓空大師回來了,他看這些徒弟為人不正,就將他們帶走。”
“胡說八道!圓空大師是什麼人,輪得到你這樣汙衊嗎?”
“閉上你那不如狗吠的嘴!休要抹黑圓空大師!”
“抽他一個嘴巴子,叫他亂說話!”
人們聊得熱火朝天,張小雷則是坐在茶湯館門口,尋思著幾位僧人遇到的事。
這些僧人在臨死之前,似乎沒有呼救過。
所以張小雷想,他們很可能是在昏迷狀態下被殺害的。
但這是奇怪的事。
一柳燕可是早已經探查清楚了,這些僧人們進了周城以後,就什麼也沒有吃過。
也就是說,利用食物下毒來讓幾位僧人昏迷,可能性不高。
但張小雷以為,這些僧人說不定在馬蹄寺時就吃過被下藥的食物。
他以為,這些僧人們早已經被兇手盯上,原本兇手昨晚就要動手,只不過他們忽然來周城唸經超度。
也就是說,那頂多只是換了個行兇現場而已,就算僧人們不來這兒誦經,也有可能會死在馬蹄寺。
這是張小雷的猜測。
在有確切的證據前,他們能依靠的也只有猜測。
他正在想著,一柳燕來到了他的身後,說道:“兇手可能在馬蹄寺時就盯上了僧人們。”
“挺巧,我剛好在想這個……”張小雷轉過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就與李風舞無關,也與你無關。”
一柳燕搖頭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兇手完全可以在我要孫虎去找僧人時,快速趕往馬蹄寺下藥。”
張小雷無奈道:“你怎麼就非得認定兇手是衝著你來的?”
“凡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如果真是這樣,兇手為什麼不直接殺你?他能給馬蹄寺的僧人們下藥,難道還不能給你下藥麼?”
一柳燕認真道:“所以這也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李風舞做了這件事。他想刁難我,於是他殺了那些僧人。但他捨不得殺我,因為他愛慕我。”
張小雷深吸一口氣,他翻著白眼道:“一柳燕,你的想法可真多。一個案子,最重要的就是將它捋清,把事情弄得簡單,這樣才方便查案。可你倒好,你的推測讓案子越來越複雜。”
一柳燕冷聲道:“你覺得複雜,是因為你愚笨,腦子裡裝不下太多的推測。而我每次查案的時候,都會推測出數十種可能,儘量在互不影響的前提下,將案件同時推進。”
張小雷懶得與這女人說話。
他認為再扯下去,自己的思路也會被一柳燕打斷。
判案本就是越簡單越好,越清楚越好。
先整理出一條思路,確定要調查的方向,再從各個角度下手,讓事情變得清晰。
可一柳燕呢?
她一開始就推測出無數條思路,這樣怎麼確定調查方向?
張小雷真是想不明白,就一柳燕這查案方式,是怎麼揚名立威的。
一柳燕繼續道:“我已經思考出幾個可能性,你要聽麼?或者說,你瞧瞧我說的可能性如何,畢竟你也是稍微有些腦子的。”
“你說,我不確定自己會聽進去。”
“第一:犯人有可能只是單純與這些僧人有恩怨。”
“第二:犯人有可能是李風舞派來的,他得知我要去找僧人後,率先趕往馬蹄寺,因為附近出名的寺廟只有馬蹄寺。”
“第三:犯人有可能是李風舞派來的,他沒有使用食物下藥的方式,而是採取了其他方式讓這些僧人們昏迷,從而將其殺害。”
“第四:犯人有可能是我身邊的人,為了阻礙我的行程特意犯案,因為他是李風舞的內鬼。”
“第五:犯人有可能……”
“停停停,別說了。”
張小雷打斷了一柳燕的話,他煩躁道:“腦子本來就還沒想透,你卻嘰裡咕嚕說出這麼多個可能,我不聽了。”
一柳燕惱怒道:“沒有我的推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