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劍拔弩張。
邵小玲倒是絲毫沒有危機感。
彷彿在她的眼中,一柳燕只是條狂吠的喪家之犬。
孫虎也是沒想到邵小玲如此霸道,他剛開始所說的話,只是想威懾一下邵小玲。
邵家畢竟是附近的大家,若是在這兒跟客人鬧得太難看,傳出去也有損稍加名譽。
所以他覺得,邵家應該不敢與他們針鋒相對。
若是在這兒把事情鬧大,邵小玲回去之後,肯定要被家主責備。
可孫虎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位邵小玲並不只是邵家千金,而是堂堂邵家家主。
一步錯,步步錯。
一柳燕几人,現在已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幾位鏢師慢慢接近,前進的每一步都不敢遠離邵小玲,生怕家主遇到危險。
饒是在這種情勢下,他們依然憑藉著豐富的經驗,讓一柳燕几人感到了威脅。
張小雷見兩邊真要大打出手,他只能勸道:“都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邵小玲不耐煩地把碗潑向了張小雷:“說你媽。”
張小雷被茶水潑了一身,他連忙道:“和氣生財。”
邵小玲又把折耳根潑在了他身上:“和你媽!”
張小雷擦擦身體,認真道:“邵家在這兒打客人的話,傳出去不好聽。”
原本邵小玲想潑粥,但她摸了摸粥發覺很燙,怕燙壞了張小雷,於是她又拿起一柳燕的茶碗潑過去:“打你媽!”
張小雷認真道:“你怎麼滿口粗鄙之語,我在與你講道理,我在幫你說話,你怎麼還張口我媽閉口我媽的,你又沒見過我媽,我媽是好人。”
“說得好似你見過你媽。”
“我十二年前見過。”
“那你媽十二年前有沒有教你禮儀?”
“你看,我就知道你想扯不辭而別的事兒。”
“扯你媽!”
邵小玲又覺得煩躁,她想起張小雷不辭而別,心裡又是升起一陣無名之火。
這個混賬……
她都想好了,偷偷找人去把張小雷的父母接來,再給他弄個職位出來,讓他在城裡有份體面的生計。
可他倒好。
招呼也不打一聲,說走就走。
她越想越氣,直接奪過了身旁鏢師的佩刀:“我今天就先砍死你這混賬!”
一柳燕几人都是看得發懵。
這倆人難道認識?
孫虎聯想到先前一柳燕在邵小玲面前對張小雷的評價,他頓時預感不好。
莫非邵小玲是在幫張小雷出氣?
而這時候,幾位鏢師都是紛紛攔住了邵小玲:“家主,這個太過了!”
“是啊家主,別把雷爺砍死了。”
“小二愣著幹什麼,添茶啊!”
張小雷躲在桌子後邊,他著急道:“別添茶!也別砍我!你們攔著她,她爹從小就沒教養好,一開口就是粗話,一有火氣就打人。”
“雷爺你可別說了,你上次不辭而別,家主騎馬找遍四周都沒找到你。”
“她找我做什麼,打我麼!?”
“天要轉冷,她怕你受涼,想給你送些衣裳。”
“胡扯……”張小雷認真道,“她還能給我送衣裳?她那是謊話,以她的性子,能放我離開雲城?她這種……她這種悍婦,能怕人受涼?”
“雷爺閉嘴成麼,家主現在火氣大得很。”
邵小玲一手肘頂在身旁的鏢師上,她惱怒道:“你們張口雷爺閉口雷爺,我怎麼不知道他叫雷爺?邵七,你給我盯好了,誰再叫他雷爺,就把誰的舌頭給割了!小混混一個,名頭還叫開了。”
那邵七小聲嘟噥道:“家主,你不是早知道他在城南一帶被稱為雷爺麼?當時你不是還挺樂呵麼?”
“住口,混賬東西!姑奶奶先把你舌頭割了!”
一旁的孫虎幾人,臉色愈發難看。
家主……
怎麼這些人稱呼邵小玲,是稱為家主?
一柳燕難忍脾氣,她冷哼道:“好啊,原來你就是雲城邵家的新家主。想不到邵家竟然找了一介女流來做家主,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惹人討厭。”
孫虎見自己主子還要說,他只能苦笑道:“主子,少說兩句,這人脾氣不對。”
“我?一介女流?”
邵小玲吃驚地看著一柳燕:“你說我一介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