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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又查伢子上吊案

李風舞幾人,終於在平原上見到了連雲天。

一夜白頭。

簡單四個字,對張小雷而言彷彿天方夜譚。

他從不相信有人能一夜白了頭,總認為那是過於誇張。

可當真瞧見了今日的連雲天,他才知道這是真的。

短短一天沒見,連雲天看著竟然蒼老了十幾歲。

先前他還魁梧強壯,雖人到中年,卻寶刀未老。

可今日的他,連走路都要有人攙扶。

往日別在腰間的鞭子,也顯得軟弱無力,聳拉著晃悠,與主人一同衰落。

在幾個崽子們的攙扶下,連雲天來到李風舞面前,他的聲音沙啞,毫無之前的氣魄:“兄弟,還請你再幫我一次。”

“連班主,丟了黃金又丟了兒女,竟讓你這麼承受不住麼……”李風舞譏笑道,“我想你應該是徹夜未眠,痛徹心扉。”

連雲天呢喃道:“我已經遭了報應,兄弟就不要再嘲笑。”

李風舞淡然道:“罵人要揭短,打人要打臉。別與我稱兄道弟,你還沒那資格。”

連雲天張張嘴,又閉上了,滿臉苦澀。

李風舞跳下馬來,他冷聲道:“連雲天,你記住了。我不想幫你,只是你拿孩子們做威脅,我只好出手。趕緊帶我去看你女兒的屍體。”

“好,兄弟隨我來。”

對於連雲天又叫兄弟,李風舞只是冷哼一聲。

他們又來到了之前伢子的住處,倒不是伢子藏娃娃的地方。

此處大門緊閉,連雲天站在門口,感慨道:“我回來之後,就聽聞伢子死了。”

“還有呢?”

“趙大海也跑了……”連雲天說道,“我懷疑是他趁機鬆綁,殺了伢子。”

“推開門看看。”

連雲天推開了門,裡邊的景象展現在眾人眼前。

伢子吊在房梁,一根粗繩緊緊勒著她的脖子。

她雙腿懸空,眼珠暴出,長長地吐著舌頭,讓張小雷有些害怕。

連雲天開口道:“那上吊的繩子,原本是拿來綁著趙大海的。”

“我知道了,現在我要驗屍……”李風舞說道,“害怕的人自己出去。”

人們都紛紛走出屋子,張小雷也有些害怕,他小心地看了李風舞一眼。

上次他陪李風舞驗屍的時候,心裡就已經不太舒服。

李風舞察覺出他的想法,對他笑道:“承認自己害怕,是男人的魅力。”

“我是害怕……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張小雷如同領了聖旨,開開心心地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李風舞、邵友倫與連雲天三人。

張小雷在外邊找了個石頭坐下,一名崽子湊到他身旁,好奇地問道:“小雷哥,聽說你現在與那位李風舞關係不錯呀。”

“我不知道……”張小雷搖搖頭,誠實地說道,“我與他身份不同,不能隨隨便便認為他是朋友。萬一他不把我當朋友,豈不是我一廂情願嗎?”

那崽子想想,附和道:“說的也是,我們身份太低微,與人沒得比。千萬不能別人對我們有點好,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張小雷感慨道:“他能造就我們,也能毀了我們。只是我覺得先生為人不錯,也不求他把我當朋友對待,只要肯分我碗飯,已經心滿意足。”

他靜靜等待許久,這門終於被開啟。

張小雷連忙迎了上去,也沒問李風舞屍體的情況。

李風舞與連雲天說道:“就這樣說定了,明日正午,在茶湯館一聚,到時候告訴你殺人兇手。”

連雲天恭敬地說了聲好,又說道:“謝謝兄弟。”

“都說了,別叫我兄弟……”李風舞冷笑道,“給你面子,可以讓你叫一聲兄弟。不給你這面兒,那你什麼都不是,懂麼?”

連雲天愁苦道:“先生,我明白我做錯了。但我已經是個可憐人,失去了所有。”

李風舞伸出手,指著連雲天,冷聲道:“你可憐是你的事,你得罪我是我的事。難道你死了兒子女兒,我就要原諒你犯下的過錯麼?我現在說你是個老烏龜,你敢反駁麼?”

連雲天小聲道:“不敢。”

“沒用的老東西,還不是要求我辦事。”

李風舞怒罵一句,便帶著邵友倫與張小雷揚長而去。

張小雷跟在李風舞身邊,好奇道:“先生,你已經查出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