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雷進了周城。
這周城不大,只有八千戶人家。
周城三面環山,生活補給全靠洛陽,若是離了洛陽,只怕城內之人只能遷居。
只是周城有一優點,那便是菸草。
周城的菸草,在洛陽一帶算是上乘,他們依靠販賣菸草為生,八千戶人家裡,有三千戶種菸草。
而這其中一千五百戶,都為張員外種植。
一進城,便能嗅到淡淡的菸草香味。
周城人喜好抽菸,無論男女老少,都喜好整上兩口。
不少人坐在街邊吞雲吐霧,張小雷嗅到這味兒,難免有些想咳嗽。
不多久,他便見到了醉月樓。
這醉月樓有兩層,看著不大不小,一樓可擺十二桌,門口有一彌勒佛,兩面牆上掛著各種畫像。
張小雷壯著膽子進了醉月樓,等坐下來後,劉秀秀迎上來,與張小雷笑道:“客官,要吃點什麼?”
張小雷問道:“你們這店裡,有什麼值得說道的菜色?”
劉秀秀嬉笑道:“我們店裡都值得說道,你若是不信,讓我夫君做些給你嚐嚐就知道。”
“既然這樣,先割三斤牛肉,再來一罈酒……”夜屠夫大笑道,“老子今日吃個痛快!”
他的話語讓劉秀秀一愣,隨後劉秀秀連忙對外喊道:“把門關上,去報官!”
“他說的是瞎話……”張小雷連忙道,“麻煩來二葷二素,水酒一壺。”
“那好。”
劉秀秀鬆了口氣,連忙就進去幫忙忙活了。
張小雷閉上眼,嗅了嗅空氣裡的味道。
“有香的味道……”張小雷與夜屠夫問道,“聞到了麼?”
夜屠夫連連點頭:“那小娘子真的香,先前她背對著我,我偷偷湊近她的屁股嗅了嗅,也不知這浪蕩的小娘子在身上撲了什麼粉……”
“你能不能閉上你那令人作嘔的嘴,我說的是燒香拜佛的那個香!”
夜屠夫啞然失笑,他抓抓後腦勺:“這個我沒注意,待我仔細嗅嗅。”
他用力地呼吸幾下,最後點頭道:“還真有。”
“外邊都是菸草味,這邊卻是香味……”張小雷冷笑道,“拜的可真是虔誠。”
夜屠夫好奇道:“人家燒香拜佛,說白了關你鳥事,你怎麼這個也要報以冷笑?話說……你有鳥麼?嗯?你有鳥麼?小鳥還是大鳥?”
張小雷隨口道:“小鳥。”
“多小的鳥?”
張小雷尋思一會兒,最後伸出完好的手,豎起小指:“大概這手指的一半小。”
夜屠夫恍然大悟,感慨道:“將來你妻子無福,上輩子造了孽!”
張小雷陷入了沉思。
他還記得,八年前他因為走鋼絲失誤,被連鶴抽得逃到樹上躲著。
那樹上有一個鳥窩,裡邊有隻剛孵出來的小鳥。
後來鳥媽媽回來,被連鶴給抓去烤了吃,張小雷便細心養著那小鳥。
他覺得小鳥與自己一樣,都沒有母親照料,一人一鳥是同病相憐。
後來他有一次走鋼絲又失誤,連鶴直接抓起那隻小鳥,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將一坨爛肉吐在他的臉上。
他還記得真切,那個童年時的小夥伴,只長到了小指的一半大小。
不過他不明白這件事關他將來的妻子什麼事。
罷了,反正夜屠夫總是說話不著邊際。
這時上菜了。
李秋風從廚房裡出來。
他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將一盤菜放在張小雷面前:“客官好口福,剛從河裡撈出來的魚。”
“那是好口福。”
張小雷點點頭,抬頭看了李秋風一眼。
那模樣,哪怕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
而李秋風呵呵一笑:“別的菜很快就好,先給你們把酒拿來喝著?”
“有勞了。”
“客氣。”
他端來一壺酒,隨後又回了廚房,將剩餘的菜也都做好。
等張小雷與夜屠夫吃起來後,李秋風便回了廚房。
劉秀秀笑吟吟道:“兩位客官,味道怎麼樣?”
“味道不錯……”夜屠夫砸吧砸吧嘴,“就是有些美中不足。”
“哦?怎麼美中不足?”
“沒個姑娘唱曲兒。”
劉秀秀捂嘴直笑:“那客官真是走錯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