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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說人掉髮如狗吠

一場混亂,總算是漸漸平復。

張小雷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人們整理著自己的東西,率先將銀子交上來,免得不小心將銀子給弄丟了。

“張老闆,那些刁民都被趕走了……”一人湊到張小雷身邊,恭敬道,“接下來怎麼整,繼續挖嗎?”

張小雷冷哼道:“當然繼續挖,讓大家夥兒都別停下。”

“好咧。”

他連忙退了下去,而張小雷站起身,嘴裡又罵了幾句髒話,就又進了山。

然而他進山以後,卻是走了另一條道路。

他在這兒七彎八拐,繞過幾片林子。

終於,來到一條小路上。

小路旁,一對父女坐在這兒歇息。

那孩童分明就是先前張小雷怒喝的孩童。

而這男人,也正是先前被張小雷用鋤頭砸的男人。

張小雷笑呵呵地說道:“還不錯,那些刁民都走了。”

男人摸著自己帶血的腦袋,卻將自己整個頭髮都扯了下來。

原來他是個光頭。

而那亂蓬蓬的頭髮裡,卻藏著一個皮套。

“張老闆,剛才你那一鋤頭砸得可真狠啊……”男人嘖嘖道,“要不是我腦袋上有個東西,我還真怕被你一鋤頭給砸死了。”

張小雷笑道:“我若是不砸狠一點,這藏在皮套裡的豬血也出不來。”

“那倒也是。”

此時張小雷蹲下身子,揉了揉孩童的臉:“演得不錯。”

孩童咧開嘴笑了:“我還真以為爹爹死了,就沒忍住哭了出來。”

張小雷抬起頭,與男人說道:“我讓你去弄些碎肉好演得逼真,可你倒好,竟然弄了個耳朵來,真把我給嚇壞了。我當時心裡直打哆嗦,就怕是我把你耳朵給砸下來了。”

男人一本正經道:“今早出門的時候,聽見隔壁不遠有人在慘叫,過去一瞧才發現是有個人出老千,被割了耳朵。當時耳朵被丟在路邊,我尋思著正好拿來演戲,就帶著耳朵跑了。”

張小雷驚道:“怎麼隨意拿人耳朵,記得還回去。”

“等我洗乾淨就還回去。”

“嗯……”

張小雷拿出銀子,放在男人手中,認真道:“記得,今天的事兒,對誰都不要說,這樣以後還有可能用你。”

“那是必然。”

張小雷笑道:“回去買點好吃的補補,頭髮都掉光了。”

男人嚴肅道:“張老闆,這頭髮不是掉光了,是我自己嫌麻煩,全給刮乾淨了。”

“這分明就是掉的,瞧這中間地方還稍稍有些毛髮,可前邊光光溜溜。”

“是我自己刮的,我尋思著可以剃度出家。”

“可這就是掉的……”

“張老闆!”

男人沒忍住,對張小雷怒目而視,他低吼道:“我才剛與你做了場好戲,你怎麼如此羞辱我?我的爺,我的爹,他們都沒掉頭髮,我孃的頭髮也是烏黑亮麗,我怎麼會掉頭髮?你休要再胡說!”

張小雷歉意道:“是我說話欠考慮了,別放在心上。”

“狗吠一樣的言語,你張口就往外講!”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別在孩子面前動氣。”

“以後休要再提!”

“絕不再提。”

男人氣急敗壞地帶著孩童厲害,而張小雷也急匆匆地回到了瀑布前。

孫虎還在這兒抽著葉子菸,他見張小雷回來,連忙把先前那根還給他:“這兒的銀子明明都是你故意撒的,你還好像真被人搶了銀礦一樣撕心裂肺。我先前在這兒坐著,都能聽見你的怒吼。”

張小雷笑道:“就是要做的像真的一樣,要騙別人,先要騙過自己。”

“嗯,那倒也是,只希望魚已上鉤。”

“等著就是。”

麥城,衙門。

吳洛年坐在書房練字,卻心不在焉。

外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卻見趙師爺衝進書房,焦急道:“有新訊息。”

“怎麼說?”吳洛年連忙放下毛筆。

趙師爺認真道:“那大東山有許多民眾搶奪銀子,打了起來。據傳那富商親自用鋤頭砸人,頓時血滿小月河。”

吳洛年點頭道:“我若是他,估摸著也要急眼。但無論如何,這鬧出了人命,我身為地方父母官,肯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