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眼皮怎麼老跳呢……”
孫虎坐在江邊,嘟噥道,“跳得厲害。”
張小雷問道:“哪邊跳?”
“右邊。”
“這左眼跳福,右眼跳災……”張小雷嘖嘖道,“看來你家主子有難,而我不一樣,我今早起來左眼就跳得厲害,估摸著是要發大財。”
孫虎愁苦道:“可別說了,我在這大東山待著,主子又在周城待著,實在是擔憂得很。”
旁邊坐著吃番薯的南宮無雙連忙喊道:“孫虎大哥確實擔心,我每天都瞧見他往前邊走。這前邊有一懸崖,他就站在懸崖上,望著周城的方向,嘆息許久呢。”
張小雷笑道:“我看他是在懸崖上往長江裡撒尿,之所以嘆息許久,是因為年紀大了,要麼尿不出來,要麼小腹疼得厲害。”
孫虎著急道:“張先生,你怎麼憑空汙衊別人?我確確實實是在思念主子。”
“我也不是汙衊……”張小雷誠實道,“我只是想不明白,那種女人……究竟有什麼好思念的?”
“也罷,我不與你爭執,剛吃飽先去走走,開工的時候再回來。”
孫虎嘆了口氣,便朝著前方走去。
南宮無雙感慨道:“他又要去懸崖上看著周城了,孫虎大哥真是重情重義。不過張先生,你心裡有思念的人麼?”
“有……”張小雷點頭道,“我爹我娘。”
“我是說女人。”
“我娘不是女人麼?”
“我說喜歡的人。”
“我當然喜歡我娘。”
“不是……我是說你愛的女人。”
“雖然見不到娘多年,但我時時刻刻愛著她。”
“先生,我的意思是想起來會難過的人。孫虎大哥說過,當思念一人的時候,肚子裡就會酸酸的,彷彿有什麼要湧出來,堵在喉嚨很是難受。”
“那是胃裡的酸水往上湧,想吐又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看來他有些毛病,改天我們進城,去藥鋪抓些調理腸胃的藥給他。”
南宮無雙不想再與張小雷細說,他站起身,嘟噥道:“我也要去懸崖邊。”
“你去思念誰?”
“吃飽了想拉屎,那邊草叢茂密,我去那兒拉屎。”
“哦,那我也去。”
“張先生也是去拉屎?”
張小雷搖頭道:“不是,我就在想,孫虎在那兒思念主子,而你蹲在他旁邊拉屎。萬一他氣急敗壞想打你,總要有個人護著你。”
“多謝先生。”
張小雷拍了拍南宮無雙的腦袋,便與他一起朝著懸崖走去。
這走到一半,忽然瞧見孫虎急急匆匆往回趕。
張小雷見到孫虎如此焦急,他問道:“怎麼忽然回來了,不是去思念你主子麼?”
“我瞧見那懸崖上有人廝殺……”孫虎著急道,“地上已經躺了不少屍體。”
張小雷驚訝道:“當真?”
“當真!也不知是什麼高手,竟然一人獨戰十幾人,而且還不落下風。只可惜那高手殺得滿臉是血,頭髮凌亂,讓我瞧不清他的英雄面容。”
“走,去瞧瞧!”
“可千萬當心!”
“這個自然曉得,你與我一起去,無雙待在這兒,不要亂動。”
張小雷連忙往懸崖走去,在孫虎的帶領他,他們偷偷摸摸鑽進草叢,看著懸崖那邊的景象。
果然有人在廝殺!
卻見一名高手,獨戰十幾人。
他手中之刀,時而縹緲如雪,時而力拔千斤,竟是殺得那些人苦不堪言。
孫虎感慨道:“這人實在厲害,你看他那步伐,若不是自幼習武,絕不會有這等水平。”
“確實厲害……”張小雷點頭道,“英雄!”
“你也覺得是英雄?”
“你瞧,身後是滾滾長江,前方是持刀敵人。他非但不懼,反而力壓一頭,怎麼不是英雄?”
孫虎呢喃道:“這等英雄,我們要出手相救麼?”
“罷了罷了……”張小雷搖頭道,“雖然他是英雄,但我們可別因此丟了性命。倒不如讓他壯烈而去,估摸著也算對得起這等英雄一世所為。”
“有道理。”
倆人看著前方廝殺,隨著又倒下倆人,孫虎嘆息道:“只恨瞧不清英雄的臉!”
“愚昧!”
張小雷訓斥道:“為何要瞧見他的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