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靈力比作洪水猛獸,其實這方世界的靈力也就是稀薄駁雜了一些。
難以吸收,吸收了又難以提純,在這方世界用靈力修行,可謂是千難萬難。
幾乎每個人體內都有靈力,只不過是多少的區別,而修行之人,普遍會更多。
直接吸收人體的靈力,就有這麼一個好處,快,純度也會比天地中游蕩的,要精準那麼一些。
但現在,一切都毀了。
早知道就該找些人先試驗一番,現在一切又只能從頭開始了。
也不知道下一個身具高品質靈根之人,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了,或許這輩子也遇不到了。
本想突破飛昇開天門,讓上界靈力流淌過來,再給這個靈力都快斷絕的世界繼一口氣,如今看來,天意如此。
此方世界,看來真的要徹底斷絕傳承,徹底淪為一方普通世界了。
或許自己曾經就該選那個邪修之人的道路,沒準機會還大一些,可他的良心不允許。
祖先說的果然沒錯,想要攀登絕峰者,就不可以有太多的累贅、感情。
看著臺上被自己翻得血肉模糊的屍體,青袍道人嘆出一口氣。
她想來也不想被那人看到,還是入土為安吧。
看到地下密密麻麻盤坐著的人,祝卿安突然感覺頭皮發麻,又如同被無數根針刺一般。
一股心悸的感覺傳來,彷彿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離她遠去。
在移植眼睛時也是這樣的不安,因為自己害怕失敗,可現在又是因為什麼?
她抬起頭,雙眼如同有靈一般,錯過了厚厚的石板。
不可思議的,她透過厚石板看到了人,這應該就是清歌姐姐所說的神異吧,她現在也有了。
但她並不在乎這些常人夢寐以求的神異,治好了眼睛,她只想看一個人,看看她長什麼樣,是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
是美,是醜?,無論長什麼樣,那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好想見她。
偷窺不好,作為好孩子的祝卿安,當然清楚這一點。
也許是腦子想得出神,她並沒有將視線從青袍道人身上移開。
緊接著,她又看到了讓她眉頭緊皺的一幕。
殺人?
不,這已經不能算是殺人了,這就是活生生的酷刑。
不知為何,當視線接觸到那具連男女都分不清的屍體時,那股心悸愈發的急促,雙眼也微微刺痛。
那是誰?
祝卿安難受的捂住胸口,迫切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青袍道人儘量將割出的肉放回原本的地方,每拿起一塊,心臟便更刺痛一分。
那人到底是誰,祝卿安死死地盯著那具屍體。
終於,青袍道人終於將所有的地方復歸原位了,只不過看起來,還是瞧不出什麼。
但好在,她終於看到臉了。
那是一張無比陌生的臉,祝卿安確認自己沒見過。
隨後她便意識到,自己真是傻了,她才剛剛能視物不久,又怎麼可能會有認識的人。
可明明不認識,自己又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欸?”
祝卿安低下腦袋,乾燥的石板上,不知何時,已被淚水浸溼出一小片。
“這是我的眼淚?”
以前清歌姐姐老愛說自己是個愛哭鬼,但其實她的眼睛根本就哭不出來。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看出自己是哭過的。
自己不是不會哭,只是壞掉的眼睛流不出淚來。
“好奇怪啊,淚水止不住”
對於祝卿安的異常,盤坐修煉的人們像是沒看見一樣。
如同苦修士一般,自始至終他們連頭都沒抬一下,專心致志的修煉著。
祝卿安也顧不得其他,不知為何,她不想讓那具屍體離開自己的視線。
但上面的青袍道人,顯然是準備要走了。
“等等”
下意識叫出聲才發覺,對方壓根聽不到她說話。
看著青袍道人裹起屍體越走越遠,祝卿安心裡急了。
此刻,她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追上去,一定要追上去。
可隔著一堵石壁,又怎麼能過去,祝卿安迅速的順著樓梯,幾乎是飛著跑上去。
“卿安,你?”
略過一臉愣神的封正元,祝卿安連腳步都沒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