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必在許昌。
“唉!”
賈詡輕輕嘆息,覺得疲累,正要吹燈上床休息,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盡的傳來。
“主人,陳御史來了!”
僕從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聲,可見來的匆忙。
陳群?
賈詡猛然站起,瞬間睡意全無。
“快讓他進來!”
賈詡還沒來得及過去開門,屋門已經被人推了開來。
“文和!”
“差點不能與你相見!”
陳群推門而入,踉蹌著跑到賈詡身邊,握住賈詡的手臂,顫聲說道,甚至帶著幾分哭腔。
“長文,你如何這幅模樣?又如何到了我這裡?”
賈詡看到陳群狼狽不堪,頭髮溼漉漉的,衣服破敗不堪,一隻腳穿著鞋子,另一隻腳卻赤著腳丫,與叫飯花子相差無幾。
“果如文和所言,那周瑜和諸葛聞德,都要在我身上做文章!”
陳群搖了搖頭,苦惱的嘆息說道。
當日曹操令陳群為使者,前往鄱陽湖見周瑜,施展他挑撥離間之計。
陳群欣然領命,信心滿滿。在他看來這一趟只要去了,便是成功。因為成敗的關鍵不是說能否遊說周瑜反水,攻打荊州。而是營造一個周瑜揹著孫權,和曹丞相私下勾連的假象!
只要孫權和周瑜爾虞我詐,開始互不信任,那江東的坍塌之期就不遠了!
將相不和,國之大忌!
但臨行之時,賈詡卻單獨約見陳群,告訴他:“長文此行,恐怕有性命之憂!”
當時陳群便大惑不解,甚至以為賈詡是妒忌自己此行要立大功,所以出言恫嚇:“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此去不過是宣揚丞相的教化而已。有何危險之處?”
賈詡當時不過是搖頭嘆息,再也沒說一句話。
“文和,伱怎知我此行會有危險?”
陳群隨賈詡坐下,手下侍從送上兩碗熱騰騰的參湯,又將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送到。但陳群無暇更換衣服,反而將兩碗參湯一口氣灌了下去。
腹中的寒氣被驅離之後,陳群驚魂甫定,這才抬起頭來,看著賈詡,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此事有何難理解的?”
賈詡慢慢的站了起來。
“眾人皆知周瑜氣量狹小,不能容物。但我觀之,並非如此。”
“江東三軍,英才輩出,皆在周瑜的領導之下,若他真的氣量狹小,江東水軍豈能如此強大?”
“他所以得了個氣量狹小的惡名,只是因為他看不得大才之人投奔別處,恨不得將所有人才皆招攬到江東。若不能為我所用,則必要除之。”
陳群聽到這裡,脫口說道:“如此說來,豈不是與丞相那‘寧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類似?”
兩人交情莫逆,彼此不疑。何況夜深人靜,又是在私府裡,所以說話並無顧忌。
賈詡擺手說道:“周瑜可負荊州、負丞相,獨不負江東!”
陳群好奇的問道:“然則你又如何知道,周瑜要害我?”
賈詡淡淡一笑:“周瑜之智,在你我之上,丞相的想法太過於天真。此計連你我都瞞不過,又如何能瞞得過他?”
“若我所料不差,你去江東,周瑜盛情款待,還答應了你平分荊州的建議。不過所提條件,也必然苛刻。”
所有的這一切,關鍵的一環,便是陳群的江東之行!
可是……
若按照行程計算,昨日陳群便應該回來了。
莫非已經出了事?
難道是周瑜窺破了計謀,將陳群押送到柴桑去陳說明白,消除誤會去了?
若如此,非但丞相的計謀難以實現,恐怕陳群也九死一生,難以回還了!
如何定計興兵,還是要著落在他們五大謀士的身上!第一次南下,五大謀士妙計迭出,卻被諸葛聞德頻頻化解,反為所用。搞得丞相六十餘萬兵馬滯留在樊城,損兵折將,還差點因此被馬超趁機打下許昌!
丞相表面不說,但多少已經流露出了對五人能力的質疑。若這次出征,依舊無所建樹,不能在對峙諸葛聞德戰陣中扳回一局的話。不用丞相逐客,他們五人也得引咎辭職,無顏再回許昌了!
諸葛聞德!
賈詡緩緩的走到桌邊,低頭看著桌上的四個字。
縱然臥龍鳳雛,他也有所不懼!
他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