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如此的簡單?
他此時表面上磨刀霍霍,嚴陣以待等著馬超的兵馬,而實際上,卻不住的回頭,將所有的精力,注視在荊州的身上!”
諸葛明摘下一隻蒲扇大小的花葉,墊在石凳之上坐下,淡淡的說著。
劉備回憶曹操以往的諸多行事風格,不由的更加佩服軍師諸葛先生的認人之準,料敵之明。如此的知己知彼,對方又如何能取勝!
“他注視荊州?”
劉備一笑:“荊州在軍師的治理之下,日漸穩定,蓬勃向上。若今日今時的荊州他無法攻克,那明日的荊州更如銅幫鐵底,不能撼動分毫了!”
“不!”
諸葛明搖頭否定說道。
“他真正畏懼的並非荊州,而是南蠻王的二十萬蠻兵。”
“他在等著蠻王的造反!樊城的內亂!”
“樊城一旦生亂,他五十萬精兵,必如離弦之箭,直插荊州的心臟!”
宛城大營。
文官武將齊聚中軍大帳,帳門外鐵甲衛士刀劍錚亮,殺氣騰騰。
“曹休何在!”
曹操錦衣長袖,左手按在劍柄上,右手扶著桌案,高聲喝道。
“喏!”
曹休應聲出班,跪在階下。
“著你帶三千鐵甲精騎,往許昌之北,阻擋馬超前軍!”
“我這裡有錦囊一副,你此刻便發兵啟程,待立刻營寨,再拆開錦囊,依計行事!”
曹操說話之間,從桌案上摸起一副錦囊,賜予曹休。
“喏!”
曹休受寵若驚,急忙將錦囊收起,放入懷中。
滿營武將,曹休不論武力還是兵法,都絕非佼佼者!而曹操竟然以前部先鋒任之,可見對他的器重了!
“你是吾家千里駒,莫負了‘千里駒’之名!”
曹操說話之間,詭秘一笑。
眾將並未留意,心中卻困惑不已。馬超原來,奔襲許昌,茲事體大。為何丞相卻在此危急時刻,不用重兵猛將,卻已年輕一輩的曹休,提帶三千兵馬,直攖馬超的鋒芒?
若事不成,曹休必死,許昌也難保萬全了!
“子孝、文遠何在!”
曹操又提起一枚令箭,高聲喊道。
“喏!”
“喏!”
曹仁和張遼出班,歸於帳下。
“你二人為三軍統帥,協理三軍,駐紮宛城,非我之命,不可擅自動兵,更不能變動營寨。但有違命不從者,可先斬之!”
曹仁和張遼領命,退在下面。
“夏侯惇!”
“你帶兩千騎兵,跟我前往許昌,即刻點兵,半個時辰之後,起行!”
“喏!”
……
許昌。
曹操威儀的車駕,鮮明的旌旗,以及那兩千虎賁鐵甲精騎兵的到來,令混亂之中的許昌士族暫時安寧,不敢再有絲毫的妄動。
他們之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出城,也是為了活命。但丞相的殺伐手段,他們更是清楚。
若此時此刻不長眼睛,頂風而行,非要廝混出城,恐怕丞相動怒,三族夷滅,財富充公,那才是天大的冤屈。
金鑾大殿上,氣氛凝重。
兩班文武,如做錯事的孩子,又似乎向私塾裡等待老是提問的學子們,一個個低頭垂眉,不敢作聲,甚至不敢有絲毫的舉動,唯恐一丁點的小動作,就會引來大禍。
漢獻帝劉協,端坐在上首金階之上,更是如坐針氈。
原本一切向好,沒想到馬超忽然放慢了行軍速度,給了曹操足夠的時間回兵宛城,並且提兵來到許昌。
此刻,曹操正腰間懸劍,怒目凝眉,站立在大殿的正中央。
前不久的時候,曹操為了免除朝廷非議,主動免去了自己劍履上殿的特權,以示對大漢的尊重,對皇權的順從。
但此時,盛怒之下的他,再一次踐踏了自己的承諾。
但他自己心裡也明白,沒有武力約束的承諾,猶如自己肚子裡的臭屁,自己想什麼時候放就什麼時候放,任何人都管不了他!
“陛下!馬騰到底是何人所殺?”
曹操忽然發言,怒聲喝問劉協。
文官佇列裡的國丈伏完,嚇得身子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丞相……”
劉協面色大變,戰戰兢兢,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