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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一場盛會

第174章

一場盛會

“許子將。既然決意今日召開月旦評,為何卻半隱半現,將這前五的名單藏起?若天下百姓震怒,這泰山之巔也會生出亂子。到那個時候,你可悔之晚矣!”

臺下,一名錦衣的中年男子擠過人群,來到臺下靠近的地方,厲聲說道。

人群中那個枯瘦的老者原本也是目視著許劭,等待著他講出前五的五名智謀高深之士,突然見到這個中年男子現身在臺下,不由的吃了一驚,手裡扶著棗木柺杖,一步步後退,終於隱沒在人潮之中。

“諸位!”

許劭沉思良久,這才整理衣冠,重新抬起眼皮,注視著天下的眾人。

“許某所以今日在此公佈月旦評,便是固守月旦評每月初一日必出,絕無拖延這一數十年以來的鐵律。”

“但前五所以不敢公佈者,只因這前五中,有四個都是伯仲之間,難以論斷高下,還有一天智高人,更是猶若神靈,俯視眾生!”

“我猶豫未決,若以其為人,則五絕第一的天智嬌子,非他不可。若視其為神,則剩餘八人可順位向前一位,末尾程昱,也可列第八位了!”

許劭說話之間,滿面恭敬的轉過身子,向著西南,沉聲說道:“這一場戰,當決出四人高下!我在等一個結果!”

底下一人笑著低聲打趣道:“縱然是丞相年輕之時,許公也可以用一句‘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概括之。難道區區月旦評前五,也能令你猶豫不決,彷徨無地麼?”

“丞相?”

許劭忽然轉過頭,正色看著底下的這人,冷若寒冰一般的說道:“丞相與這位天智相比,猶如腐螢之光對天地皓月,豈能相提並論?”

說話之間,又轉頭看著西南和東南,低聲喃喃說道:“荊州與合肥,會讓我明白誰才是第二到第五!”

“也會明白天智嬌子,是勇力撼天下!”

“還是智謀定天下!”

他的目光中忽然生出了無限的恐怖,眼角的肌肉不住的牽動、抽搐!

勇力撼天下,曹丞相的百萬人馬,將屍骨無存,荊州外圍將天愁地慘、血流成河。

智謀定天下?

臥龍鳳雛、子房冢虎,看似龍爭虎鬥,實則皆為天智棋子,任由驅馳。月旦評的天下智者,皆為其所用矣!

“荀公,離開許都不到一月,不想你我能在此相遇!”

泰山腳下的一處尋常客棧裡,劉曄和荀彧對面而坐,一張小方桌上,擺著一碗醬鹿肉,一碟花生米,還有兩個精緻的小冷盤。

方桌的一角,靠近劉曄的一側,放著一罈本地特色的小釀酒。

劉曄輕輕給荀彧倒滿了一碗酒,充滿了驚喜和感慨的說道。

荀彧嘆了口氣,低頭看著面前酒碗裡的渾濁酒體,說道:“伱去河北籌糧,我在許都也如坐針氈。丞相兵分兩路,開銷甚大,許都早已挖空,難以應付。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因此不忍強逼。何況近來許都太平無事,所以便抽空來一趟山東,青州之地也多有錢糧,若能籌集一二,略解困頓,也是好的。”

劉曄抱拳躬身,一臉感激之色:“荀令君對劉曄的愛惜之心,劉曄銘刻肺腑,感激不盡。河北之苦,也只有荀令君能夠明白了!”

言下之意,隨從丞相南征的五大謀士,未必不知道他籌糧的苦楚,但卻無人為他進言,依舊是催促的信箋如雪片一般的發來。若不是荀彧在中間維持,他這個負責籌糧的官員,早就被丞相府查辦了!

荀彧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他們也有他們的苦楚。跟隨丞相兩次南征,損兵折將,卻毫無建樹,你若隨軍,也會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如今陳群告病回鄉,他們便更不敢隨意進言了。”

兩人正說話之間,店裡的夥計手裡端著一盤熱湯,恭敬的走過來放在桌上。

劉曄一邊盛湯,一邊說道:“冀州雖然富庶,但也僅此而已罷了。十年前丞相征伐袁紹的時候,百姓流走的極多,逃亡幽州涼州的不在少數,因此至今地多人少,難以全部利用。再加上丞相多年興師,徵調入伍的年輕人不在少數,所以耕種全部落在老弱婦孺身上,便更加吃力。當初丞相第一次南征,荀令君命我往河北籌糧,昔日之言,我歷歷在目。”

“如今不過半年之久,我所籌集的糧草,已經是十倍於初期預訂之目標。冀州餘糧早已挖空,然而丞相不待秋收下來新糧,反而在初春時候再次興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總不能讓荀令君你夾在中間作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