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舒順著聲音扭頭看去。
說話的人是一箇中年婦人,大家都叫她張嬸子。
張也算是村中的一個比較大姓氏了,而這張嬸子,正好就是張家族長的媳婦。
大約因為她是族長媳婦,她的身邊簇擁著好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婦人。
見萬舒看告訴,張嬸子立即叉著腰,潑辣道:“看什麼,分明就是你做得不對,怎麼?還不准我說了!你這分明就是不正經!”
簇擁著她的婦人,也紛紛開口幫腔。
“沒錯,我們長這麼大,就從沒見過像你這種不正經的女人。”
“好好的女人,不在家待著,整天出去拋頭露面不說,還臭不要臉的教個男的嘴對嘴的吹法,你是真不知道女德兩個字怎麼寫啊!”
萬舒聽了,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問她:“那你知道女德兩個字怎麼寫嗎?”
說話婦人登時漲紅了臉,她們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她哪裡會知道女德二字怎麼寫。
她聽村裡,還有別村的婦人都這麼罵人,就順口也這樣說,沒想到萬舒這麼雞賊,竟然挑著這點來刺她!
她是又羞又氣,偏生又不知道說什麼。
張嬸子也是講義氣的,見自己的跟班受了欺負,立馬上前一步,開始輸出。
“萬舒,你可別顧左右而言她的!這事兒說的是你女德的問題,跟認知有什麼關係!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皮的女人!”
二牛叔聽不下去了,出聲為萬舒辯解。
“富貴媳婦哪裡不正經了,她這是在教我救人的法子呢!你們不要這樣講她!”
“嗤——”張嬸子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她一個沒文化的農村婦人,她說會救人的法子,就是會嗎?也就是你傻!”
二牛叔:“我才不傻,我是親眼看見富貴媳婦救人的!”
張嬸子:“你看見就是真的?就你那腦袋,怕就是當著你的面騙人,你都看不出來,我敢拍著我的胸脯保證,萬舒絕不可能會救人!我勸你們少在外面丟人現眼,趕緊回去!”
二牛叔還想辯駁,卻被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二牛叔這種笨嘴拙舌的,哪裡辯得過張嬸子這種牙尖嘴利的,萬舒上前一步,正想火力全開的來大幹一架。
可還沒等她說話,不遠處就突然傳來了尖叫的聲音。
“啊啊啊啊!不好啦!黑蛋溺水了!”
張嬸子一聽這話,大驚失色,再顧不得其他,瘋了一般朝聲音所傳出的位置奔去。
“哎呦,當真是造孽,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溺水死的!”
“小孩子最是不聽話,怎麼講都不聽,就是愛玩水!”
“這黑蛋也是可憐,才剛三歲呢,還是張嬸子唯一的大孫子。”
“張嬸子的大兒子去年不小心沒了,兒媳婦也跑了,就剩這麼個大孫子了,暫時再沒了,那不得要了她的命!”
萬舒聽見眾人的議論聲,皺了皺眉,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邊,張嬸子鞋都跑掉了,總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黑蛋的身邊。
只見黑蛋周身都是水,他被幾個大人圍在中間,一動也不動。
幾個大人見她來了,紛紛目露憐憫之色:“這……張嬸子,你節哀吧……”
張嬸子頓覺晴天霹靂:“不,不可能!黑蛋怎麼可能會死!”
她不願意相信,踉蹌著撲了上去,將黑蛋抱入懷中,不斷的呼喚他。
“黑蛋,黑蛋,阿奶來了,阿奶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雞蛋,你快睜眼看看阿奶吧!”
黑蛋沒有任何反應,張嬸子也沒有在黑蛋的身上,感覺到呼吸起伏。
她沒法再欺騙自己,神情變得灰敗。
周遭村民嘆了口氣,勸道:“張嬸子,節哀,還是先帶孩子回家處理吧。”
“是呀,總歸是入土為安會比較好。”
是啊,得入土為安,不然孩子得靈感不得安生啊。
張嬸子正要點頭,卻感覺懷中一空。
周遭尖叫聲此起彼伏。
“富貴媳婦,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黑蛋人都已經沒了,你還折騰他幹啥!”
“我阿孃才沒有折騰他!阿孃是在救他!”
五平擋在萬舒身前,二牛叔也擋在另一邊,給萬舒說話。
“你們可別耽擱了!富貴媳婦是真的能救人!”
張嬸子的呆呆看過去,只見萬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