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哥哥便無時無刻不在為我殫精竭慮,雖然已經想著來求姨母,可又想著姨母與母親之間的事情多次躊躇,謹玉兄長的來信幾乎是解了陸家的燃眉之急,更不用說之後如何為陸家打點,甚至親自派了人接我與哥哥入京,認真算來陸家承了他個人好大一個恩情,而且我來顏家後更是對我多加照拂,在我心中,已經將他同兩位哥哥一般看待,我說的喜歡自然是指這個。”
&esp;&esp;“那姐姐又是怎麼想的?”
&esp;&esp;“姨母與我說起這件事時,我也認真想過,雖家中還有兄長,但如今投奔在姨母身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已逝,她身為長輩,自然有決定此事的資格,若她認定了這門親事,我作為小輩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陸望舒手指絞著身前的落髮,她盯著前方地面微蹙著眉,面露憂愁之色,瞧著又多了一股令人忍不住愛憐的柔弱,“之前便聽說顏家在京中大有青雲直上之態,謹玉兄長更是芝蘭玉樹般的謙謙公子,還是朝中炙手可熱的新臣,有謹玉兄長在京中提攜,對兩位哥哥的事業也有好處,而且姨母對我視如己出,若是嫁入顏家也免了許多憂慮,無論如何看來都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可是,可是我心裡還是有幾分不願。”
&esp;&esp;“為什麼?”顏子衿問道。
&esp;&esp;“錦娘,我這幾日在歡兒小施那兒聽了許多關於姨父姨母的事情,聽著他們伉儷情深舉案齊眉,我……很是羨慕。”陸望舒握住顏子衿的手,半是無奈半是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我出生時父親便去世了,也不知道父母恩愛是個什麼模樣,可從母親臨終前依舊怨恨著父親,便也明白他生前做的那些事,對母親哥哥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更不用……更不用說那位兄長生出的諸多麻煩,大哥他們那樣做,若是東窗事發,便是賠上自己後半生。”
&esp;&esp;陸望舒回想起母親臨終那天,自己與哥哥們跪在床前握著母親的手,她的手指修長,卻瘦削得嚇人,她年紀並不算大,卻憔悴地早早露出了老態。那時母親已經向他們交代完畢,只喘著粗氣,還剩下殘餘的一點意識,她已經聽不見兒女的哭喊,只將手直直升起指著上方呢喃道:“你、你負我……你好狠、好狠的心……”
&esp;&esp;“所以我在母親死後便暗自做了個決定,今後若是要嫁,便要嫁一個如意郎君,能將我護若珍寶悉心愛護,免我憂慮予我心安,至少,至少他是真心愛我。”可說著說著,陸望舒又想著父親與母親本也是一對神仙愛侶,語氣變得有些慌亂,但到最後卻異常的堅定,“若是尋不到,那我寧願不嫁,守著母親一輩子為她盡孝,至少不會再拖累哥哥們。”
&esp;&esp;“望舒姐姐……”
&esp;&esp;“謹玉兄長也是極好極好的一個人,我也相信他對我會很好,不會像父親那般,但……我看得出來,他雖對我多加關心,可他對我並未有情。”
&esp;&esp;顏子衿身子微微一顫,她抬頭看著陸望舒,陸望舒也看著顏子衿,莞爾一笑道:“我想他對我這樣好,是同姨母對我一般,願意將我當作親妹妹看待,又憐惜我獨自一人來京,會忍不住思念家鄉親人,結果被他人誤會,以為謹玉兄長對我有意。”
&esp;&esp;“若兄長真有此意呢?”
&esp;&esp;“如若真心喜歡一人,心緒也會不由自主被對方影響,行事定然會有所偏執之處,哪裡會事事面面俱到八面玲瓏?”
&esp;&esp;聽著陸望舒這樣說著,顏子衿腦海裡忽而浮現出剛才陸望舒寫的字來,將頭枕在手臂上看著陸望舒笑道:“姐姐說得這般透徹,心裡是不是早就有了意中人,他的名字裡可是有個‘笙’字?”
&esp;&esp;還未說完,陸望舒的臉頰已經難以抑制地泛起羞人的嫣紅,她目光閃躲不再去看顏子衿,半晌才嘆了一口氣:“他被大哥救下後在我家暫住了一年,我們那是年紀尚小,直到他被接走時我不知他的名姓,也不知他是哪裡人,認真算來,他也已經娶妻生子,其實我也該放下了。”
&esp;&esp;“你喜歡他嗎?”
&esp;&esp;“不過是我自己單相思罷了,沒必要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