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娶親，雙喜臨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esp;&esp;“母親她一直擔心著我的終生大事，我若娶了望舒，既圓了母親的心願，也能告慰姨母的在天之靈，顏家不會薄待望舒，同時也能對兩位表兄多加照拂，對顏家對陸家都不是壞事。”

&esp;&esp;顏子衿抬頭看向顏淮：“那錦娘貿然想替望舒姐姐問一句，兄長可是真心喜歡？”

&esp;&esp;“不需要。”

&esp;&esp;“不需要？怎麼能——”顏子衿將剩餘的話生生嚥下，強顏歡笑著換了話頭，“是錦娘犯傻了，這種事本就不需要去問，兄長若不是真心喜歡，又怎麼會願意娶她。”

&esp;&esp;話音剛落，屋內氣氛便壓抑到了極點，顏子衿緊緊捏著摺子，用力到指甲都已經泛白，她在心中祈求著顏淮不要開口，他只需點點頭，這樣便能證明她那些憂慮只是在杞人憂天。

&esp;&esp;“我做不到。”

&esp;&esp;“啪”地一聲，那份奏摺被用力拍在書桌上，顏子衿手掌撐著桌面，她盯著顏淮，渾身不自主地顫抖著：“那望舒姐姐算什麼呢，你用來堵住他人之口的工具嗎？”

&esp;&esp;“我沒辦法給她想要的，但在旁人看來，這對她來說並非不是好事。”

&esp;&esp;“你明知姨母……你想讓望舒姐姐像她母親一樣嗎？你明明見過父母那樣恩愛——”

&esp;&esp;顏淮向前微微附身，抓住顏子衿的手按在那份摺子上：“決定權在你，錦娘。”

&esp;&esp;“顏淮！”

&esp;&esp;顏子衿氣得用盡所有力氣強行抽回手，她順勢抓起那份摺子，將寫著求娶的那一頁生生撕開後狠狠擲在地上，顏淮做了這麼多，從巧煙她們再到讓秦夫人誤會他對陸望舒有意，到後面一直對她避而不見，便是想讓她心裡焦急主動來找自己，他早就算好了！

&esp;&esp;說不定顏淮早就知道顏子衿已經偷偷跑出院子，於是才安排奔戎那個時候出門，讓她沒等上多久就能遇上。

&esp;&esp;心裡明知道這些事情本就是如顏淮所想，可一想到顏淮就這麼看著自己一步步按著他的想法走，顏子衿心裡還是不由得生出一團火氣，轉身便走，半點也不想再看到顏淮一眼。

&esp;&esp;“這份摺子撕了我還能再寫一份，即使呈不上去，我還能當場向陛下稟告，只要賜婚的旨意下來，再不願意也沒人敢抗旨。”顏淮起身走上前將摺子拾起收好，他喚住已經到了門口的顏子衿，“我說了，這件事決定權在於你。”

&esp;&esp;最後幾個字他語氣極重，說完就站在原地等著顏子衿，炭爐裡炭火被燒得噼啪作響，顏子衿一臉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她從未想過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顏淮看著她，將手中摺子朝她的方向遞了一下。

&esp;&esp;——今後若是要嫁，便要嫁一個如意郎君……至少他是真心愛我。

&esp;&esp;指腹緊緊摳著房門，顏淮沒有上前阻攔，顏子衿現在大可直接推門離開，然而雙腿彷彿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esp;&esp;“錦娘，過來這邊。”

&esp;&esp;顏子衿的手指冰涼，觸到顏淮手指的時候還能感受到指腹傳來的溼潤，顏子衿從他手裡接過那份摺子，猶豫躊躇了一瞬，最後還是用力將其狠狠投入炭火之中，頓時揚起一陣炭灰，下一秒摺子面上的緞子便被火焰攀附吞噬。

&esp;&esp;顏子衿看著正在熊熊燃燒的摺子，胸口劇烈起伏著，顏淮伸手取下她左耳的珍珠耳墜，將一根長至胸口處的寶石耳鏈替她細心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