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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百一十、

&esp;&esp;不知道顏子衿為什麼會問起這個，長公主回頭看向她，顏子衿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激烈，可此時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

&esp;&esp;遲疑了一瞬，顏子衿這才輕嘆一口氣道：“她……是顧臨的母親。”

&esp;&esp;長公主自然早已從巧婆婆口中知曉這些事，聽得顏子衿這般說，目光便從她身上移到墓碑上，沉默半晌，這才搖頭慨嘆道：“孽緣。”

&esp;&esp;臨走時，顏子衿還是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墳墓的方向，可到最後也沒說什麼，輕籲一聲馬兒跟上長公主。

&esp;&esp;只是並未如顏子衿所想的就這麼下山去，長公主帶著她走了另一處小路，兩人從小路一直往下，竟順著山脈去到了另一座並未被波及到的山上。

&esp;&esp;顏子衿從未來過這裡，但見長公主輕車熟路的樣子，也不說話，只默默跟著。

&esp;&esp;兩人走了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這才穿過一片茂林，林後隱著一處早已破敗不堪的古剎，說是古剎，不過兩間小房，被叫做正殿的，已經塌了一半的屋簷，被叫做側殿的，已經被荒草填滿。

&esp;&esp;房前有一處小池，池邊用石頭圍了一圈半人高的欄杆，防止香客跌入池中，然而此時已經遍佈青苔，池中漂浮著腐葉，潮悶得冒出腥臭味，看來早已是一灘死水。

&esp;&esp;勒馬步入古剎，地磚久久無人清掃，踩在上面只覺落葉柔軟，殿旁立著古鐘，鍾杵已經腐朽得只剩下搖搖晃晃的頭部。

&esp;&esp;兩人走到正殿處，大門破了一半，另一半搖搖欲墜，從外面便能看見殿中佛像，彩繪早已朽盡，只剩用泥草填埋出的殘缺泥偶。

&esp;&esp;待走近些，卻見殿中兩塊蒲團竟然是半新，像是有人來此置換過。看好文請到：y ed u5c o

&esp;&esp;長公主先走上前，放下籃子，跪在殿前朝著佛像拜了拜，顏子衿也順勢跪在蒲團上，虔誠地雙手合十。

&esp;&esp;“此處荒廢了怕是有數百年，如今幾乎無人知曉這裡還有一處小廟，”長公主先開了口，語氣輕柔，像是怕打擾到了誰，“這裡葬著我的一個故人。”

&esp;&esp;顏子衿四處看了看，從進來到現在，她並沒有瞧見半點像墳塋的存在：“既是故人，為何要葬在此處？”

&esp;&esp;“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說這裡有菩薩，會寬恕她的罪。”長公主說著，卻又哼笑一聲，“她哪裡有罪，明明是他們強加在她身上的。”

&esp;&esp;說完這才將祭品在蒲團前擺好，這樣看著，既是祭拜，又像是供奉。

&esp;&esp;“我這人忘事忘得快，今後若還要上山，有你在，我也少花些尋路的時間。”

&esp;&esp;長公主笑著看向顏子衿，顏子衿聽出來她的意思，低下頭輕聲道：“我無顏見她。”

&esp;&esp;“你口中無顏見的，到底是是顧見卿的母親，還是絕望自盡的玉知秋。”

&esp;&esp;“二者都有。”顏子衿抬起頭，想來長公主已經在巧婆婆口中聽說了一切，她那時既然願意全部告訴巧婆婆，自然也明白巧婆婆會告訴長公主。

&esp;&esp;“動心了？”

&esp;&esp;“畢竟‘千金易取，真心難得’，有人願意真心相待，怎會毫無觸動，但那又如何，我與他，僅此而已。難不成就因為顧臨對我顯露的幾分真心，我便什麼都不管不顧？”顏子衿說著卻又垂下眼眸，“玉知秋直到最後也沒有原諒，我明明也該如此，結果陰差陽錯得了幾分上天眷顧，被顧臨護下，因此生出幾分搖擺，我無顏面對她那般慘烈的死。可……可轉念又想，她畢竟是顧臨的娘，是我害死了她的兒子。

&esp;&esp;“顧臨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如今我也無從問起，可我儘管知道他對我比旁人多信任幾分，這份信任本就難得，我卻仍舊心安理得地加以利用，藉此將地圖送下山去。若要說起來，我父親因他而死，他與他的父輩兄弟們也因我而死，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esp;&esp;長公主聽顏子衿說完，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兀地噗嗤一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