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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百零七、
&esp;&esp;似乎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後,顏子衿心裡終於能夠靜下來不少,連藥也漸漸停了下來,飲久了藥,甚至她覺著自己出汗也帶著一股子藥味兒。
&esp;&esp;喬春兒對此似乎早有辦法,尋了香爐梅花炭,又要了衣架子和用來給布料灑水的刷子,點了香,將貼身的衣服籠在架子上,她說這樣細細熄炭燻著,不時灑水潤著,燻上一下午,這衣服染了香味,就算出了汗,也能蓋住藥味。
&esp;&esp;顏子衿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法子,某日夜裡吹風,便好奇問起喬春兒從哪裡找到的法子,其他繡娘早就按奈不住,搶在喬春兒之前七嘴八舌地說了個明白。
&esp;&esp;原來這個法子是琴師交予喬春兒的,她時時去學琴,聞見琴師身上有股子香味經久不散,便鼓起勇氣問了。
&esp;&esp;“此番問了個清楚,以後有得是機會給人家燻哩。”
&esp;&esp;這句玩笑話頓時惹得喬春兒滿面桃花,羞得起身要去追打說話的姊妹。顏子衿自然知道喬春兒對那琴師有情,以前也調笑打趣過,卻沒見過喬春兒這般明顯的反應。
&esp;&esp;“那琴師不久前,來繡莊求親呢。”桃么湊在顏子衿身邊道,“就是阿瑤你——啊呸呸不提這,那琴師特地帶了聘禮來,找了莊主和巧婆婆,說要求娶春兒,如今只等新娘子點頭答應呢。”
&esp;&esp;突逢喜事,連顏子衿也不由得多歡喜幾分,忙拉著喬春兒問東問西,喬春兒羞得臉頰滾燙,捂著臉低聲撒嬌道:“人家還沒說答應呢,你們別打趣我啦。”
&esp;&esp;說是這麼說,可瞧著對方這個表情,想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esp;&esp;大家嘰嘰喳喳說著要湊錢給喬春兒準備衣裳做嫁妝,還是阿棋在一旁剝著柿子說,如今莊裡都在忙著給那大戶人家染布。
&esp;&esp;用被挑剩下的那些,繡娘她們也瞧不上,寧願都給賣出去,於是阿棋說不如等忙完這頓時間,去求莊主放她們一會子假,到時候在慢慢幫喬春兒準備。
&esp;&esp;“到時候阿瑤可得替我好好繡一幅牡丹。”
&esp;&esp;顏子衿歪著頭,看了看喬春兒,隨即嫣然笑道:“怎的,前面還說著還在考慮答不答應哩,現在便開始求我繡牡丹啦?”
&esp;&esp;眾人笑成一團,喬春兒自己一時失言,頓時羞得連忙用手絹遮臉。
&esp;&esp;到夜裡喬春兒洗漱完,倒水回來見顏子衿坐在桌前寫東西,便好奇湊上前,結果卻見紙上白茫茫一片,合著顏子衿是在發呆。
&esp;&esp;“想什麼呢,墨汁都快滴在紙上啦。”
&esp;&esp;顏子衿回過神,連忙放下筆道:“夜裡熱,想睡前抄會兒佛經,結果一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esp;&esp;“這幾日不知怎麼,夜裡悶悶的,似乎要下一場大雨。”喬春兒把玩著髮尾,有些擔憂地看著窗外的夜雲,這天氣又悶又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憋得下這場大雨。
&esp;&esp;菩薩保佑,千萬千萬要等阿棋將這批布料曬完再下,不然辛苦這麼久全都白忙活了。
&esp;&esp;讓顏子衿不要熬久,喬春兒惦記著明天的活計,便先一步睡下。顏子衿吹滅了一盞燈,將紙筆搬到床上,又打下簾子免得晃到喬春兒。
&esp;&esp;說抄佛經什麼的純屬唬人,顏子衿只是那日在江邊祭拜,回來後過了許久才想起來,如今害得顏父去世的兇手已經伏誅,此事自然已經上報玉案。
&esp;&esp;可在顏子衿所知的訊息裡,林知府只提及了那次寶船遇襲,還有這麼多年的匪患,並沒有提及顏家的事情。
&esp;&esp;也就是說,知曉顧見卿他們也參與那晚圍殺的,只有顏子衿一人。
&esp;&esp;一想到這裡,顏子衿實在忍不住,準備提筆給顏淮寫信,想將這些事告知給他和母親,就算幕後黑手尚且逍遙法外,起碼、起碼,顏家這麼多年一直執著尋找兇手線索,此事也能寬慰一二。
&esp;&esp;可提了筆,顏子衿卻又不知道如何下筆,如今連林知府的上奏裡也沒有半點提及,她又有什麼證據讓顏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