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了。”

&esp;&esp;沉青玉沒接話，他翻著賬本的後半部分，耳邊就又響起紅袖的稟報聲。

&esp;&esp;“他自己跳到火堆裡，屍體被燒掉了半個，屬下在他身上…沒能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esp;&esp;“燒了半個身子，你們動作也有夠慢的。”

&esp;&esp;沉青玉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狹長眸子沒有看她，卻仍透出一股陰冷氣息來。

&esp;&esp;紅袖緊張，知道這是自己的失職，沉聲道：“他的毒藏在牙中，咬著青磷，屬下本欲上前談判…”

&esp;&esp;“我之前是不是告訴過你，”沉青玉翻過一頁紙張，一邊打斷她，他不願意聽沒有意義的解釋。

&esp;&esp;“對待敵人，切不可心慈手軟。但凡猶豫半分，最後死得很慘的可能就是你自己。”沉青玉說著，語氣沒什麼起伏，但就是這樣，紅袖更不敢出什麼動靜，手心竟也冒出了些冷汗。

&esp;&esp;主子的脾性喜怒無常，做事狠戾，在大理寺的手段張揚乖劣，效率雖高，名聲卻實在不算很好。

&esp;&esp;特別是比起大理寺卿仁慈寬厚的風格，就連犯人得知自己要被大理寺少卿審問，都嚇得臉色發白，甚至想自我了結算了。故而有時候，沉青玉不怒自威，這是眾人皆知的。

&esp;&esp;“是屬下的錯，下次不會了。”紅袖嚴肅保證道。

&esp;&esp;“把他的屍體送到忤作府，剖開肚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

&esp;&esp;沉青玉面無表情地吩咐著，吐出來的字句與他飄逸出塵的外表十分違和，像是一株白蓮花矗立在遠方的水中央，沾了鮮血一般。

&esp;&esp;“驗一下他吞下的毒藥，去查能產出這種藥的作坊，明日彙報給我，再備一份送到大理寺。”

&esp;&esp;沉青玉合上賬本，隨手將其扔給紅袖。

&esp;&esp;他抬眼幽幽望著江水。

&esp;&esp;水波粼粼，將映在裡面的月亮攪得黑白顛倒，一刻也不停歇。

&esp;&esp;“明日你與我去南市一趟。”

&esp;&esp;紅袖低頭，恭敬道：“是。”

&esp;&esp;紅袖水遁退去之後，沉青玉瞥見桌案上的涼茶，已經不能喝了。畫舫船上只剩他與另一人，那人剛才自己跑到了小房裡，一直沒什麼聲響，興許應該又睡著了。

&esp;&esp;片刻之間，沉青玉神色不悅，道：“滾下來。”

&esp;&esp;有一人翻身下地，語氣急促而謙卑，說出的話還帶著點兒衝撞，矛盾極了。“駙馬，是公主叫小的保護好您，說江南路遠，一路上舟車勞頓，害怕駙馬您有什麼閃失，小的要和公主覆命的。”

&esp;&esp;番外：

&esp;&esp;這些是她在小書室罰禁閉時候看的，她最喜歡千奇百怪的看書姿勢，看《鬼王奇譚》的時候，她倒掛在房梁之上，長髮垂下，眼睛盯著那一段看的入迷，蘇語詞推門進來尖叫一聲。

&esp;&esp;李鶯鶯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一個不穩掉了下來，腰上的白綾一個緊勒，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這下真要成吊死鬼了。

&esp;&esp;還好在一旁看書的梁宵玉把她抱了下來，李鶯鶯像條八爪魚一樣緊緊扒拉著他不肯放手了，梁宵玉拍她的背，哄了好一陣她才平靜下來。

&esp;&esp;蘇語詞一邊給她抹眼淚，卻又想罵她那個姿勢看書把別人給嚇了一跳，自己先委屈上了，可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主動往自己的手帕上蹭又沒了脾氣，她最後才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換了別人，你別說哭了，肯定會被毒打一頓。”

&esp;&esp;“哼，”李鶯鶯把腦袋埋在梁宵玉的懷裡，不肯看她了。蘇語詞又同她說了幾句話，李鶯鶯小臉左扭右扭，弄的梁宵玉胸口癢癢的，他哭笑不得。

&esp;&esp;然後蘇語詞就生氣了，她皺眉罵李鶯鶯一句，“臭丫頭。”

&esp;&esp;第二天李鶯鶯又給蘇語詞迭了個花環戴在手上，給自己也迭了一個，蘇語詞臉紅，說她不能送女孩子這些東西，李鶯鶯也紅著臉大言不慚道，你可以生我的氣，我為什麼不能送你東西求你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