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訣,不知名小城。
一處小屋外。
比女人還美的男子撐著惡龍罩面的傘,看向那外不遠處樹下練劍的白衣少年。
“這就是李長生給你的劍譜?”
只見,那樹下的少年一劍起,潮生起伏,浩然正氣昇平。
聽到那秀美的男子聲音,練劍的葉鼎之將劍收起:“每次練這劍譜,似乎總有一股熱流在體內竄動。”
“那可不是什麼熱流,那是浩然正氣,沒想到李長生竟然這般捨得,也不枉你叫了他一聲師父。”雨生魔平靜的說道。
葉鼎之搖了搖頭:“這劍不如魔仙劍,不適合我,師父還是教我魔仙劍吧。”
雨生魔失笑道:“魔仙劍需要以身入魔,翩翩公子,還是學這浩然正氣的君子劍吧。”
葉鼎之握緊了拳頭:“我這一生,註定學不了這君子劍,此次去了天啟,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去做的,只有師父的魔仙劍能幫我。”
雨生魔一時沉默,隨後抬頭看向遠處長街上出現的人,開口道:“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執拗,既然你想學,那便隨我一同,去個地方吧。”
“去何處?”葉鼎之問道。
雨生魔緩步上前,朝長街上的那人走去:“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或許路上會有很多攔路的人,到地方之前,你可以好好看看我的劍,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
說完,雨生魔捻起一片落葉,屈指一彈,劍氣生潮,長街上的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劍氣洞穿,倒在地上。
萬物可為劍,這才是劍仙之境。
葉鼎之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條路,是他走過最長的路……
天啟城。
入冬的第一場雪悄然落下。
稷下學堂,一處別院中。
身穿狐裘的蕭若風煮著一壺熱茶,在他身邊,雷夢殺穿著一身銀甲,難得的沒有說廢話。
“所以,你們千里迢迢從北蠻回來,就是為了勸我不要動手?”東方彧卿喝著熱茶,眉頭一皺。
他和兩位公子從江南迴來沒多久,蕭若風便趕了回來。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學堂來阻止東方彧卿進宮殺濁清的事。
“教習,這你就說錯了。”穿著銀甲的雷夢殺搖了搖頭,手靠在東方彧卿的肩上,就說道:“不是勸你不要動手,而是讓你現在不要動手。”
東方彧卿轉過頭,看向雷夢殺,語氣平淡的說道:“有什麼不同?”
蕭若風此時也開口說道:“濁清大監作為五大監之首,實力已經達到半步神遊,其九重虛懷功一出,半步神遊之下,六掌可殺,你若是現在去,定不是對手,更何況如今南訣、北蠻對北離虎視眈眈,若是此時宮裡大亂,後果不堪設想。”
東方彧卿冷哼一聲:“所以,只許他讓人來殺我,而我卻不能去殺他?”
蕭若風搖了搖頭:“不是不能,而是現在不能。”
東方彧卿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鋒芒的劍氣充斥整間屋子,一股寒霜不自覺的蔓延開來。
雷夢殺警惕的看向東方彧卿,心中卻是對他實力感到震驚。
好在,那劍氣只是持續了片刻,便恢復如初了。
東方彧卿將手中的碎渣隨手扔下,說道:“一年之內,我不入宮,也算是給你這個面子。”
“如此,便多謝教習了。”蕭若風起身,對著東方彧卿行了一禮。
“我畢竟也是北離中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東方彧卿站起身來,走出了別院。
等他走後,雷夢殺也是鬆了口氣,推了推一旁的蕭若風:“剛才我還真怕他突然動手。”
蕭若風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若是動手,你我二人,不是對手。”
“劍仙啊,聽百曉堂的人說,他這次在江南殺了三位大逍遙。”雷夢殺感嘆道。
蕭若風搖頭嘆息道:“濁清大監還真是走了一步不該走的路。”
而此時,在皇宮之中,一處僻靜的小院。
五大監之首的濁清大監坐在榻上。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大監竟然會住在如此僻靜的地方。
“你要殺的那人已經到天啟了。”
隨著外面的聲音落下,濁清突得睜開眼睛:“暗河沒有繼續出手?”
很快,一個穿著紫衣蟒袍的中年男子便從屋外走來。
“暫時還沒有動靜。”中年男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