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訣,洞月湖。
大雨連下七日。
湖心亭中, 葉鼎之拿著雨生魔的玄風劍,怔怔發呆。
一旁,被劈砍成兩截的惡龍罩遺棄在亭外。
不知過了多久,雨漸漸停歇,葉鼎之這才握緊了幾分玄風劍,站起來身來對著南方,那雨生魔最後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隨後踏上了迴天啟的路。
在那裡,有一個人,是他必須要殺的!
唯有那人無法原諒,所以他不惜放棄了那浩然正氣的君子劍,學了魔仙劍的最後一劍。
天啟城,景玉王府。
一處院子中,
瘦高的年輕男子跪在院中,面前,一個臉色陰沉的老者聲音陰冷:“我再問你一遍,人呢?”
“師父,師妹他……”瘦高男子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劍氣打在身上。
他悶哼一聲,眉頭一皺,卻不敢運起內力抵擋。
“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對影宗意味著什麼,在這事面前,兒女情長都是可以拋棄的。”
老者冷眼看著瘦高男子,許久後,這才從院中離去,對著那守在院外的兩個影宗弟子說道:“守好這裡,若是連他都跑了,你們應該清楚後果。”
門外的那兩個影宗弟子看到老者那陰冷的目光,連忙點了點頭。
直到看著離開許久後,兩人這才走進院中,見地上那全身劍痕的瘦高男子,臉色一變,一左一右跑了過去,說道:“洛師兄,你這是何苦呢。”
瘦高男子抬起頭,擠出一絲表情,說道:“師妹不喜歡他。”
兩人一怔,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洛師兄,還是先趕快治療身上的傷吧。”
“無礙,都是小傷而已。”瘦高男子搖了搖頭,將兩人掙脫開,隨後轉身走進了屋子裡。
王府外,一處直通學堂的長街。
年輕貌美的女子戴著斗笠,曼妙的身材藏在白色大氅之下,站在街尾,直到一小隊人馬遠去,她這才走了出來。
沒過多久,女子便來到了那稷下學堂的大院前。
“是這裡了。”
別院之中,東方彧卿從房中走出,抬眼看向那從前院走來的女子。
“這位姑娘,來學堂所為何事?”
那女子款款而來,摘下斗笠,露出下面那淡妝輕抹,一點硃紅的傾世之顏,盈盈一禮道:“特來此尋東方教習。”
“找我?”東方彧卿惑道:“姑娘,我與你素未謀面,敢問姑娘是?”
那女子緩緩開口:“易文君。”
這個名字,東方彧卿聽說過。
護衛天啟皇朝的影宗宗主之女,當然,東方彧卿聽到的卻是另一個名頭。
景玉王即將新納的景玉王妃,也是學堂小先生琅琊王蕭若風的皇嫂。
再過幾月,就是她與景玉王的大婚,可卻在這個時候來了學堂,這便讓東方彧卿有些不解。
“易姑娘此來,不知所為何事?”東方彧卿開口問道。
易文君笑道:“東方教習莫不是打算就在這裡說?”
東方彧卿一愣,將易文君迎入院中小屋。
“易姑娘此時來學堂,想必是偷跑出來的吧。”
兩人坐在屋中,東方彧卿抬頭看向對方那一身厚重的大氅和放在一旁的斗笠,從桌上拿起茶杯,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易文君點了點頭,淡淡一笑:“正如教習所說,我此番的確是偷跑出來的。”
東方彧卿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易文君此舉,有什麼深意。
“教習還請放心,我來了學堂的訊息,並沒有一人知曉。”
易文君端起桌上的熱茶,飲下一口,那杯上,留下一抹口紅印。
初冬的日子,一壺熱茶,的確暖人脾胃,喝下一口,驅散了幾分寒意。
東方彧卿看著這位景玉王妃,皺眉道:“易姑娘再過些日子就是景玉王妃了,這個時候卻和一個陌生男子待在一起,也不怕那位景玉王有什麼想法?”
“前幾日,教習與大監在城中的那一戰,可是出了不少風頭,現在城中可是有不少人都認識教習了,怎麼能說是陌生男子?”易文君淺笑道。
聞言,東方彧卿的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幾分。
“所以,易姑娘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
天啟城,數十里外。
一處茶棚中。
四道紫衣身影將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