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不驚的從容。
跟南陵王如出一撤。
“煉藥所需耗時不短,王妃待會還是回偏殿去吧,哀家聞不慣這個味道。”
往藥爐裡慢慢丟藥材的女子回頭,“太后喜歡什麼味道,可以告訴我,不定我能用藥材調製出來。”
“你是煉藥,並非調香。”
“可以試試。”
女子笑意淺淺,皇太后眉頭微蹙,最後啟唇,“檀香。”
話音剛落,便見柳玉笙捂了嘴,似要乾嘔。
反應大到竟然連檀香兩個字都聽不得。
皇太后閉眼,好一會後,“嬤嬤,去拿些酸梅子來,順便帶些酸梅糕。”
“太后,是拿給我吃的嗎?”
“沒規矩,哀家是太后,在哀家面前怎能自稱我。”皇太后剛散開的眉頭又皺起,視線在她腹部微作停留,“既然有了身子,就該準時進食,你不餓,裡面那個也要吃。”
說罷眉頭皺得更緊,扔了書卷往內室走去。
背影有些僵硬,像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氣。
柳玉笙嘴角笑意輕揚,跟她猜想的似乎差不多。
一早上試探,試出個別扭的老太太。
雖如此,不解之仇仍在,不知要如何才能消減。
回到室內,坐在窗前梳妝檯,皇太后看著銅鏡中倒映出的白髮,手指一根根收緊蜷起。
“太后?”老嬤嬤立在旁邊小心翼翼。
太后情緒不對,她不敢妄猜。
想了想,試探道,“太后若是不喜王妃叨擾,要不老奴去將她打發了,讓她束在偏殿?”
“不用,她既喜歡呆在這裡就待著罷。”老嬤嬤的聲音,讓皇太后迅速恢復正常,“哀家親口邀了她來,豈能怠慢。那樣徒遭人口舌。”
老嬤嬤垂頭噤聲。
皇太后明明不喜南陵王妃,卻偏要將人喚到養心殿裡來住著,天天日日見,攪得自己不開心。
實則,又何苦呢。
只是這話她不敢說,只能悶在心裡。
老婦人將面前銅鏡扣上,抬眸往窗外看去。
外間陽光明媚,花開正好,卻驅不散這養心殿裡蔓延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