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大婚定在六月初十。
柳家長輩幫雙方過了彩禮,親事就算是定下了。
納吉過後,魏藍把自己房中的東西一股腦全搬到了魏紅房間,就差沒把自己給塞進去了。
這是明面上還在自己房間住著,至於晚上月黑風高的,高手要乾點什麼,旁人就不知道了。
柳家長輩們對此睜隻眼閉隻眼,全當沒看見。
做了那麼多年隱衛,好容易能安定下來,兩人都已經是而立之年。
這歲數,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柳慕秋那邊幫著在嫁衣上繡上吉祥花色,能一展長才。
自從上次不小心把房間弄著火,被柳知秋髮了一通脾氣勒令後,她就沒敢再偷偷繡花。
將嫁衣布料上了繃子,一針一線勾勒金絲祥雲,耀眼的紅色將她玉白小臉映上一層薄紅。
這是她第一次幫忙在嫁衣上繡花色,腦子裡不其然就浮現出某日,自己也著上大紅嫁衣,嫁給心上人的情景。
知秋本就一身朝氣,時時可見意氣風發,若他穿上新郎喜袍,定然更加挺拔俊朗。
在喜堂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想著想著,柳慕秋就笑了出來,偷紅了臉。
再看眼前嫁衣的時候,眼底全是豔羨。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得償所願。
今年她也十九了,她想能早點嫁給知秋,然後……給知秋生孩子。
“啊呀!”捂住臉,柳慕秋小身板扭來扭曲,羞得不行。
“喂,小白蓮,在想什麼呢笑成這樣?”視窗突然傳來男子聲音,把兀自偷笑的柳慕秋嚇得差點摔下凳子。
“知、知秋哥哥,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心虛的人說話就會大聲,色厲內荏。
柳知秋撐著窗臺,挑眉玩味,“小白蓮,你是不是又思春了?”
“……我、我就思春了!”怎麼滴!
“過來。”柳知秋勾手指,小白蓮立即乖乖往他走,讓他大為滿意。
待女子走過來了,勾住她脖子直接親上,“思春的時候得說,滿足你。”
“……”
一吻畢,將女子嘴角的水漬擦去,柳知秋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亮出來,塞給她一把小黃花。
“知秋哥哥,你又偷地頭的菜花了!”
“怎麼叫偷?自家地裡種的,拿來先放你房裡擺擺,晚上送灶房做菜,不浪費。”男子說罷,擺擺手準備轉身走人。
柳慕秋眼神飄了下,“知秋哥哥。”
“嗯?”男子回頭,一張小臉迅速在眼前放大,啵一聲在他嘴唇親了下。
“還思春!”女子親完,放了句不是解釋的解釋,啪一聲飛快將窗戶關上。
看著緊閉的窗戶,聽著裡面羞澀竊笑聲,柳知秋抽了嘴角,“還思春?有種你倒是把視窗開啟啊!”
要勾引麻煩你把膽量放足了,扔句話就跑,丟不丟人?
他就不信,她要,他還能喂不飽她了!
裡面回應他的是女子更歡樂的竊笑。
“嗤!”勾起嘴角,帶著滿眼濃郁笑意,柳知秋翻身離開了內院。
等他走了,緊閉的窗戶才又偷偷開啟一條縫隙,女子在窗邊偷看,眼睛亮得像星星。
前頭,家裡老太太大嗓門在吆喝,“柳知秋,你這個死小子!給我出來!這開春還沒過呢,剛長出的一茬菜花你就全給我掐了!真是皮癢癢了你!”
想往前院走的腳步一頓,柳知秋悄摸探出個腦袋,“奶,別嚷了,仔細別氣壞身子,那把菜花晚上還你啊——”
掃帚呼一聲直飛而來。
等到落地,二進院門口已經沒了混小子的人影。
氣得老太太兩手叉腰,瞪圓了眼睛,“臭小子,仗著學了點功夫,偷跑都能玩出花樣來!有本事晚上你別上桌吃飯!”
等她逮著他的!
晚飯,某個混小子果然沒能上桌,剛摸到灶房門口就被老太太扛著火鉗子追著滿院跑。
灶房裡,趁著老太太逮人去了,柳慕秋立即從碗櫃摸出個最大的碗,盛飯裝菜夾雞蛋一氣呵成,用衣袖捂著就往外溜。
先藏好,等奶回灶房了,再讓知秋哥哥端碗擱外頭吃飯去。
柳家還在灶房裡的其他長輩俱是一臉抽搐,他們家小白蓮跟知秋那小子混久了,腦子都變得不靈光了,她是當他們都沒眼睛看呢?還是篤定了他們不會告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