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就搬了竹椅到院子裡,躺在上面享受清晨的涼意。
趁著太陽沒出來,能享受小半個時辰的。
“這才叫過日子啊。”閉著眼睛,兩手習慣性捏捏肚皮上的軟肉,錢萬金嘆息。
過得舒心,人才會心寬體胖,所以,他才胖了嘛。
“奶奶,早上做什麼早飯?”揚了嗓子,錢萬金問灶頭間忙活的老婦人。
“天氣太熱了,早上吃清淡點的,就不烙餅炸春捲了,那些東西吃多了容易上火。今兒簡單點,喝粥送鹹菜。”老婦人也扯了嗓門答。
“加兩個鹹蛋啊奶奶。”
“行,鹹蛋自家醃的,好吃著呢。你這張嘴,什麼好吃的都不落。”
“我開酒樓的怎麼能不懂吃呢?尤其是您這手藝,我想忍也忍不住啊。”
哄得灶頭後面老婦人眉開眼笑。
柳老爺子灶前燒火,聽著一老一少對話,笑罵一句,“這小子,吃那麼多全養舌頭了,油嘴滑舌。”
錢老爺子正在灶房門口洗漱,聽了這話點頭,極為贊同,“這臭小子,全身上下除了一張嘴有點能耐,基本一無是處。”
這句話他不打誑語。
大院裡人陸陸續續起身,拿了各自的杯子布巾,打了水,在灶房廊簷底下排成排的蹲著,一邊刷牙洗臉,一邊加入口伐某金的陣營。
簡直跟群攻打怪似的,細數某金罪狀,最後連長得太嫩太白都成了罪過。
反觀錢萬金,躺在不遠處竹椅上,任由這些人群起攻之,巍峨不動。
他錢小爺什麼風浪沒見過?被群懟那是從小經歷到大的,銅皮鐵骨早就練起了,會怕這麼點唾沫星子?
柳玉笙跟風青柏姍姍來遲,看到的就是某金舌戰群儒。
當然場面不可能趕得上朝堂上的唇槍舌劍那麼犀利又含蓄。
在杏花村混跡十幾年,錢萬金完全把鄉下人吵架的精髓學了個十足十。用一個字形容,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