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早就算到有這一遭,害自己白高興一場。
做夢都夢到銀山,結果把自個給埋了。
馬車到縣城,卸了貨拿了貨款揣兜裡,柳知秋就趕著馬車回城。
等到了鎮上,再去菜市場買菜買肉,酒自家酒坊就有,用不著另外掏銀子了。
外面的酒哪有自家釀的香。
“喂!柳知秋!你等等!”
車後突然傳來女子急喊的聲音。
柳知秋緩了馬車速度回頭,然後眉頭一皺。
後頭追著來的不就是神經病之一,康子瑜麼。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呼呼喝喝做啥子?
“什麼事。”
“你是不是要回蒼梧鎮了?載我一程!”康子瑜飛快跑到馬車旁邊,有些喘急的道。
“你家沒馬車?”他怕搭了她半路給整翻車。
“我爹去鄉鎮處理公務去了,用了馬車,你載我一程,我付出你車錢?”
毛病,侮辱他不是?
他差那幾文車錢了?
撇了下嘴角,把馬車拉停,“上車。”
話音還沒落,女子就已經爬了上來,還保持動作優雅。
篤定了他一定會載她。
再次起行,兩人都沒有說話。
柳知秋也不理坐在車廂裡的人,徑自又哼起了曲子。
都是從村裡老頭子老太太嘴裡聽來的調兒,再經由他哼出來,每一個在調上的。
康子瑜忍了半路,最後實在忍不了,她聽過的曲子無數,從沒這麼難聽的。
“你能不能別唱了?”
“我唱我的,跟你有關係?”
“我在這坐著呢!”
“你可以下車啊。”
“……”
康子瑜瞪著前面一點不懂憐香惜玉的男子背影,惱得咬牙。
身為縣令千金,見過的世家公子也不少,到底是身份背景不同,只有柳知秋這種鄉下泥腿子,為人才會那麼沒品。
她身邊那些人,哪個不是圍著她時時把她捧著?
只有他對她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不就當初誤會打了他一巴掌麼。
沒法可想,又不想聽那種引人側目的曲調,康子瑜沉默了片刻,再開口,“誒,柳知秋,別唱了,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