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跟陳秀蘭注意力都在新郎新娘那邊,一時沒人注意到,她們小孫女的房間裡,也潛了一頭狼。
輕紗素帳,在昏暗光線下隱約蕩著波紋。
帳中時而傳出少女羞極的嚶嚀,最後氣急趕人。
“風青柏,天快亮了,快回去!”
“天亮再回。”
“今天是我大哥成親,不是我們成親!”她快被啃完了!
男子低笑,“他大登科,我小登科,總得解解渴。”
少女倦極睡去,做了個惡意滿滿的夢。
夢見風青柏被老爹打斷狗腿。
叫他色膽包天!
同一天,千里之外的蒼梧鎮,也有喜事正在進行。
李府雙姝第二日就要出嫁,這天開啟大門宴客,一派喜慶。
一連被看管了十幾日,臨出嫁前夕,李君月才被放鬆禁制,便是這樣,門口仍然留了個婆子看守。
那天那三十杖責,打掉了她半條命,之後為了懲罰她不聽管教,府中連個大夫都不給她請,只丟了瓶創傷藥。
躺了十多天,也才勉強下得床。
第二日孟家就會上門接親,新嫁娘天未亮便要起來梳妝打扮,等著新郎來迎。
下晌,李君月房中陸陸續續有人送東西過來。
嫁衣,首飾,以及暫時給她房間充場面用的玉器、擺件,免得新郎來接人的時候,看到李府五小姐臥房如此寒酸,除了一床一桌一個衣櫃,幾乎什麼都沒有。
李三夫人跟在送東西的下人身後一起進來,笑得滿面春光。
“月兒,你犟了這麼些天也夠了,別再耍大小姐脾氣跟你祖母硬槓,你祖母還是疼你的,你看,送了這麼老多東西過來,不就是怕你被人看輕嘛?”
李君月挨靠在床頭,沒有看李三夫人一眼。
近一個月的折磨,讓她憔悴虛弱,整張小臉幾乎沒有血色,就連嘴唇都是泛白的。
對於李三夫人的話,她連回答的慾望都沒有。
祖母不是怕她被人看輕,是怕她被人看輕之後去了孟府抓不到更多利益供養整個李家。
“月兒,日後去了孟家,就是新的景象了,到時候你可要把腦袋放聰明些,別一心只顧著自己,忘了這裡還有你爹孃跟弟弟。”似察覺不到女兒的淡漠,李三夫人上前親密將她的手抓在手裡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