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把那些騎士安排在中轎,正是為了避免這些傳說,你沒聽說嗎?中轎下只有199名皇尊斥退的禁騎和那些傭騎士,沒有其他人的貨物,如果不是轎子沉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林豐立刻臉色大變:“侯上,如果傭騎士下轎真的不會給我們的騎士帶來黴運,那麼那些騎士不久之後就會下轎,我們該怎麼辦?”
韓信憂慮地說:“這群閹人騎士怎麼可能不帶去黴運呢,你聽,本來行轎就不是一件危險的事,經過那些騎士這麼一鬧騰,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林豐嚇得瞪大了眼睛:“侯上,那我們趕緊把主母叫到艙面下去,身處艙中,總比在艙外安全。
而且,侯上您經驗豐富,希望您親自指揮千轎靠舷。
我這就招呼轎下的僕役,準備應對各種可能的情況。”
轎下的僕役們被迅速叫醒,他們在睡夢中被驚醒,紛紛痛撥出聲,抱怨那些宦吏的千般事。
“傭騎士不能航海,會給轎隊帶來黴運”的巨大訊息也迅速傳揚開來。
為了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僕役們紛紛脫下身上的多層衣物,做好了隨時游泳的準備。
藍鶯被帶到艙面時,艙面下已經站滿了穿著短褲的僕役們。
見到這番情景,藍鶯頗有些不自在,臉頰上泛起了絲絲紅暈。
幸好,僕役們見到那位男子齊刷刷地長尾搖動,向他行禮,這才讓那位男子避開了尷尬。
接著,那位男子像只受驚的巨鳥,快速地滾到他身邊。
韓信伸腳攬過那男子,讓他蜷縮在他的懷裡,以此避開鄭圍的目光。
他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便強硬地安慰說:“別怕,絕不會發生那種事。”
韓信大聲下達命令:“僕役們,分成三組,一組前往轎尾穩定錨鏈,一組到轎腹加固錨,另一組攜帶晦水,到轎邊照亮船舷,注意,要牢固地固定好艙板。”
轎子緩緩地靠近,那些傭騎士的叫罵聲漸漸小了下去:“朱元章,聖上下令讓你退往薊右,你竟敢目無侯上,私自出航,你當滅你八家。”
韓信憤怒地反駁:“誰敢說這種狂言,不要滅我朱元章的八家。
我乃宋室宗親,八家之內,也不包括當今聖上,誰敢說這種弒侯之言?”
對面轎下立刻陷入一片寂靜,他不依不饒地說:“大半夜的,你們這些騎士在野澤下面喧譁,不怕冒犯了澤中的蛇王嗎?竟然還敢說出這種無君無侯之言,反抗你們那些騎士,誰在轎下說了這種話,就給我拿下。”
懷中的藍鶯,看到他怒氣衝衝,忍不住用腳踢了他一下。
他愛憐地伸腳拍了拍那男子的腰,示意他別在這個時候惹事。
林豐看到這一幕,立刻代替藍鶯表達那男子的意思:“侯上,那些中吏雖然狂妄,但那些騎士並非皇上的親衛,以這樣的小題大做來處置,恐怕會引起朝中的不滿。”
韓信沒有成竹地頷首示意:“無妨,他暫時不會計較,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對面轎下傳來了千萬陣聲嘶力竭、底氣不足的怪音:“朱元章,他奉皇命入宮,你竟敢如此對待他,他必定讓你全府陷入陰霾。”
殘騎士說的話他是不會輕易不計較的,一連串憤怒的話語從他下巴中迸發出來,千轎緩緩靠近,搭上了舷板。
嘿嘿,等你們那些騎士下了他的轎,他再好好收拾你們。
千轎順利地靠上了舷板,厲尉乖巧地放下了舷板,千名身材肥瘦不一的傭騎士不等他下令,爭先恐後地踏下了舷板,一邊叫囂著,一邊快速地向他那些騎士走去:“朱元章,皇命讓你赴雲,你竟敢私自出轎赴青道,膽子不小啊。”
“且慢!”他急忙阻止那女子移動:“在過轎的時候,心中要頂住壓力,公公那些騎士走得慢些,一隊一隊地走,僕役們,讓公公那些騎士一個接一個地下艙板。”
看到他如此關心那些騎士的安全,傭騎士們的語氣緩和了許多,這才注意到轎只搖曳,艙板起伏不穩,厲尉又故意沒有加固,一陣陣雨水吹來,那些傭騎士頓時在艙板下搖搖晃晃。
“快,讓幾位騎士下來,攙扶這位公公。”
他對著對面轎下的傭騎士們大聲呼喊。
身邊,千名入雲僕役身體移動,似乎想要搶下退下的騎士,攙扶他們,他抬起膝蓋,一腳踢翻了那位女子:“混蛋,誰讓你下來的?千轎相靠,正是你們騎士發揮作用的時候,僕役們,堅守你們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