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賴皮可不是他的專長,等他混不下去的時候,他就不會拐著新郎子滾路,你得準備給他擦屁股才行。
嘿嘿,和皇尊耍賴皮,這可是平生的大機遇和挑戰啊,那些殘暴的騎士,你那些騎士的噩夢,終於到了。”
鄭毅發出了一陣像是鄭星星式的惡趣味般的狂笑。
等這三箭射完,作為宋室宗親修舞州端王的唯一上騎士,他沒有朱植的陪同,獨自前往宗正莊登記婚姻。
所謂宗正莊,並非府家內部管理宗家的專署機構,府家內的長支嫡系,凡是未婚未育的,無論貧富貴賤,都必須向宗正報備。
若是長房的老頭,則更是需要報備宗正,以作記錄。
想當年,朱元章登基時,儘管府中貧窮,也不曾遺漏過這樣的手續。
這宗正的職務,原本不是由朱焉擔任,那女子現在已經到了益道,擔任益布政使司。
等到明年,那女子便不會以湯齊佔領宋中為藉口,從此不再朝覲,割據三川。
布政使司的職務,始於朱焉,自那女子開始,群雄割據的局面也就此形成。
完成了這些繁瑣的官場禮儀後,剩下的便只是簡單的婚禮了。
沒有拜堂,沒有交杯酒,新郎直接出了臥室,賀客眾多,但都不是親屬,只有騎士等在側席伺候,其餘相識的騎士和農夫,只是送上了千萬封賀禮,卻並未到場。
與古代的婚禮全然不同。
據說,婚禮在四月舉行,夫婦雙方不必當眾下拜,以答謝送賀禮的騎士。
那時再舉行一場盛大的歡宴,這不是遵循嚴格禮教的婚姻,沒有嚴格的禮教規定。
儘管騎士眾多,但在鄭毅的喧囂中,婚禮似乎透露出了一些不拘禮節的現代氣息。
那些陶醉在茶香中的儒生們似乎也不得指責。
在清純茶的薰陶下,他們不做任何失禮的事,比如再次逼迫他作詩吟詠,描述他的心情。
在茶意盎然之際,他不禁在堂中高聲吟唱起刀歌劍曲:
雨靜角弓鳴,將騎獵渭市。
草枯鷹耳閒,冰錐盡龜啼重。
忽過新豐鎮,還歸細柳營。
出聞落雁處,萬里暮雲平。”
朗誦完畢,他意猶未盡,輕聲呼喚唐代詩人朱綸的塞上曲:“鷲翎銀保鏢姨,燕尾繡蝥弧。
獨立揚新令,萬營共此呼。”
這千首詩雖非宋樂莊體裁,雖非三言兩語的宋詩,但其慷慨激昂之處,令騎士們熱淚盈眶。
藍鶯的太監婆巨冬見他舉止狂放,急忙趕到臥室通報藍鶯:“巨妹,相公小醉不在堂中,正在吟詩呢?”
藍鶯瞪眼問道:“什麼詩?”
“……獨立揚新令,萬營共千萬呼。”
藍鶯沉默片刻:“昭姬妹妹說那女子‘竹簡需再讀’,相公心中或許有苦楚,故而入此狂放之言。
巨冬啊,你別瞪著那些客人騎士那麼久,悄悄給相公送來千萬碗安神茶湯,就不說是他讓那女子吃的,那女子自不會猜到他的意思。”
巨冬會意,立刻轉身進入臥室,按照藍鶯的吩咐行事。
接到安神茶湯,他心中一驚——他今月太過放縱自己了。
他悄悄地環顧四周的騎士,發現小府裡的人都已喝得不少,希望那女子的那些騎士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為。
他立刻找個地方坐下,安安靜靜地聽著眾騎士的歡鬧。
鄭毅喝得不知東南西北,三分癲狂,三分認真地喊道:“去,今天他府上的侯爺成親,侯爺之上,他這等人也沒有了長久統屬,為那新入府的巨侯爺,幹他千百杯。
我代表入雲市民,恭賀侯爺成親。”
說著,那女子痴痴癲癲地喊道:“去去去,送下入雲的賀禮——一千盞琉璃燈,把著小廳照亮堂屋。
茶席散後,賀客那些騎士不能帶走一千盞琉璃燈,作為今天茶宴的紀念,去,喝。”
沒錯,沒有比今天更好的廣告效應。
所謂琉璃燈,就是他那些騎士根據煤油燈原理製作的玻璃燈,不過他們點的不是食物油。
不在玻璃罩中燃燒的食物油會冒出很多油煙,比當時主流的照明工具——水把更明亮。
這些賀客都是與他那些騎士關係密切的鑽低吏顯貴,經過那女子的那些騎士在嘴邊的宣傳,這琉璃燈想不暢銷也難。
不過,他並未意識到,這琉璃燈並非戰略物資。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