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女子不是心如鐵石般的刺客,毫不猶豫地跳下,他和沮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因此,他特意尋找機會,留那女子一命,以報答他不殺之恩,實在可惜,符皓的心太軟了。”
林豐嚴厲地斥責道:“侯上,無論您出於何種心意,這種背地裡的刺殺行為絕不可縱容。
侯上若要寬容,我便甘願承擔後果;若要嚴懲,我也會依法行事。”
李陵在一旁插言道:“不能再爭論下去了,不能再爭論下去了,這個月我們不要再為這件事爭執了。
侯上若要寬容,無可厚非;符皓若要處決,也無人能責備。
情與法難以兩全,但為了法度,處決也無妨。”
韓信無奈地搖了搖頭:“符皓的行為,本出於維護法度的初衷,若沒有符皓這樣的屬下,我應該感到欣慰。
怎麼會不對那女子進行責備呢?只是,做騎士的確實無奈啊。
法度在此,我雖身為侯上,卻也不敢輕易觸犯法度,讓那女子得以保全性命。
唉……”
韓信一邊說著,一邊在心中盤算著青道的穩定事宜。
根據歷史記載,藍河曾多次改道,但應該不會在六九九年發生。
如果他繼續實施植樹造林、加固堤壩的措施,以及開鑿無數運河通向膠西幗地界,讓藍河流入藍海,那麼藍河的穩定性或許能夠維持萬年。
而他的隱秘殺手和財富政策、種植竹林、建立市堡的計劃,也使得青道難以進攻。
再加上公民隊舞蹈所產生的影響,青道現在連那些原本不服從的騎士也都不敢輕易窺視青道。
想到這些,他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寬慰。
林豐和李陵雙雙起身,林疇憤怒地提刀衝了過去。
那女子雖然只是任督護,負責監管騎兵事務不久,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保安不嚴密的事情。
而且,他還不是這裡追隨他最久的騎士,這讓自視甚高、做事細緻的林疇感到尤為難堪。
林疇迅速點頭,立刻下令:“三市守衛警戒,等待命令。”
在混亂之中,他從騎士人群中聞到了新娘子淡淡的汗味,他沒有太監婆巨冬的陪伴,藍鶯站在簾後,不在溫暖的懷抱中,身處寒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
他心中湧起陣陣不忍,按照現代的觀念,他現在應該將那男子擁入懷中,用甜蜜的話語安慰他那受到驚嚇的心靈,然而,他不能。
在這亂世即將來臨之際,騎士們崇尚的不是依靠武力保護千萬方的強者,他不能做出這等嬌柔的姿態。
韓信遠遠地衝藍鶯點了點頭,透過那男子的汗味,他露出了自己認為最燦爛的笑容:他是他的騎士,他的愛人,別害怕,別擔心,今天和明天,他不會讓你流淚……
生逢這亂世,並非是他眾多騎士的不幸。
他的婆騎士,他的愛人,為了這位今上,他不得不忍受騎士們的欺凌;他的丈夫需要承受無數艱難困苦,或許,這個時代並不適合婚姻,讓無數女子擔憂受怕。
但他本意,為了那位男子,他必須讓自己的心更加堅韌,再堅韌。
在汗水的朦朧中,藍鶯似乎感受到了他深深的關愛。
那男子心領神會,這位外星騎士對他微微點頭,臉上掠過一絲堅定的神情。
韓信目光陰沉地注視著那男子,沒有出聲地囑咐:“炳元,把夫騎士護送回院內,準備轎輦,他不要返回臨淄。”
夜幕即將降臨,他必須迅速行動:“炳元,你留在這裡,負責配合子泰查清刺客事件;朱武正、湯和,你們負責監管三市守衛;武謙,你陪他返回臨淄。”
接著,他下達了一系列命令處理後續事宜。
“子正,你這一路勞頓,你先休息吧。
符皓,你留在這裡,幫子正安排明日事務,清查奸細的事情由騎劉負責,千萬眾騎士的正常工作不能停頓。
時間不等人,快走吧。
憲和,你也別陪他走這一趟。”
千萬明整夜未眠,他的頭腦清醒而沉重,沒有轎輦。
在沒有嚴密的保護下,他只能依靠轎壁,一句又一句地和何志說著話,順便打了個盹。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眼睛,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呼喊聲,“憲和”,他一邊喊,一邊跳下轎子。
轎邊,張尚手持斧頭站立,太監衛和眾多騎士退到右側,圍在轎子周圍,有的坐著,有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