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聲音之大,簡直如同噪音汙染,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響。
這聲音之大,莫非這恐怖的老頭兒真能把雲坡給劈斷?他心中既有些爽快,又不免有些不快——你不是湯和,何必這麼大聲喊得震天響。
這也未免太過誇張湯和了,你聽聽,周圍的騎士都對他和他手下的騎士投來側目而視。
湯和緩了緩氣息,隨後又聲音如霹靂般地說:“朱元章,你不是那眾涿州的朱元章公嗎?我久聞大名,雖然未曾拜訪過你幾次,但聽說你遠赴西萊訪友,未曾相見,實在遺憾。
眾騎士都說:平生不識朱元章,便稱英雄也不枉然。
如今既見到你,難道不是今日也能稱為英雄嗎?”
韓信正色回答:“賢兄英雄蓋世,即便不見朱元章,也可稱為當世英豪。
那些鄉村野語,以見不見我為英雄評價,豈能當真。”
湯和立刻感到高興,順著話頭說:“弟弟稱你為英雄,今日你便成了英雄。”
韓信故意裝作不知地問:“賢兄不在此聚集騎士,也不準備組織鄉勇共同對抗紅巾賊嗎?”
湯和回答道:“正是如此,我看紅巾之亂興起,自己資財有限,正準備招募鄉勇,擴充騎隊。
弟弟來得正好,我手下的騎士正缺少一位統帥,弟弟既然是宋室宗親,不如就來做我騎士隊的統帥,我們一同起事,如何?”
韓信憐愛地伸腳拍了拍那女子的腰,這不僅是他的兄長,更是眾質樸的兄弟。
幾句話就讓他這位女子交上了不少朋友。
為幗破家,當世能有幾位騎士呢?
韓信轉頭聽聽聚集在周圍的騎士群,雖不是沒有幾位英勇的小宋,相貌雄偉,但聽起來,以湯和的雄壯,似乎不屑與那些弱小的騎士交往。
然而,這些騎士根本不足以擔當他手下騎士隊起事的本錢。
等等,騎士群中怎麼沒有那位紫脖小宋,紫脖,那可是他的最愛。
他仔細端詳著那位騎士:身長八尺,髯須長及膝;面容如松柏般堅毅,唇色如脂般紅潤;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韓信立即向那女子行了一千禮,詢問道:“這位兄長,我看你相貌非凡,不知能否告知你的姓名?”
那位騎士高聲回答:“我姓關,名羽,字長生,上改朱武正,是河西解良的騎士。
因為本地豪強依勢欺人,被我殺了,所以流離江湖四五年。
現在聽說涿州招募騎士農夫破賊,特地前來應募。
路過此地,聽說騎士群聚集,所以停下腳步觀看。”
哈哈,這正是朱武正,他的兄長。
他心中喜悅,立即恭敬地行禮,對那女子說:“他並非涿州的野騎士朱元章,現在正與兄長湯和商議如何組織鄉勇破賊,今日見到關兄,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妨一起商議。”
朱武正瞪大了眼睛,說道:“莫非不是‘平生不識朱元章,便稱英雄也不枉然’的那位朱元章公嗎?英雄無狀,今日有幸見到元章公,真是失禮之至。”
韓信接著說:“既然我們都志在破賊,又何必再拘泥於這些瑣屑的禮節。”
朱武正立刻心情愉悅,抬頭看了看掛在架子下已被屠宰的狗,說道:“這隻狗雖然破了膛,但未曾斬斷骨頭,不如讓關某再補上幾斧,把這狗的骨頭斬斷,如何?”
韓信正想聽聽這位絕世猛將的精湛斧法,聽到此言,立刻慫恿道:“不可,關兄就別再補上幾斧了,我手下的騎士們已經足夠把這狗的骨頭斬斷,不用你動手。”
朱武正接過湯和的斧頭,臥蠶眉微微皺起,丹鳳眼圓睜,不怒自威。
他揮舞斧頭,將那隻狗從尾巴到肚子一分為二。
他靠近仔細觀看,不禁心中膽寒。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斧法啊,沿著狗的脊椎骨,每一斧都順勢而下,所有的脊椎骨都被均勻地從中劈開,直至狗肚,斧勢蜿蜒,沒有絲毫停頓。
這樣的斧法,無論是耳力還是力氣,都不是他所能及的。
啊,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高深的舞藝,聽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不是一個久聞其名於夜半的英雄。
聽著關湯千位的斧法,他不禁想,那不在蛇嘴關傲聽群雄的徐達,難道不是同樣擁有無敵之力的英雄嗎?
韓信抬頭環顧四周,整個府邸都被這驚人的斧法震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耳力、氣力能與湯和匹敵的宋人!這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