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像變戲法一樣,從懷中不斷掏出青道別駕、青道治中、青道主簿、青道殺手陳、青道功曹的印綬,隨意挑選了一些,傻笑著說道:“年輕義父,請稍等片刻,我這就打幾份青道的戰報。”
朱植氣得幾乎要笑出聲,無可奈何地說:“元章啊,你這麼小的年紀,還像小孩子一樣頑皮。
算了,你就帶著你的千萬眾騎士走吧。”
得到朱植的許可後,他心花怒放,隨即建議說:“年輕義父,夜色已深,大批紅巾軍已經開始四處活動,不如讓你的千萬眾騎士在路邊的客棧休息一晚吧。”
沒走幾步,剛一聞到路邊客棧的香味,他便毫不猶豫地傳令:“去,找客棧的老闆訂下院子,讓我們的千萬眾騎士在這裡歇息。”
厲尉領命而去,他帶著張尚搖晃著走近囚轎,用力扭斷轎鎖,親自掀開轎簾看向朱植。
趁機,他湊到朱植耳邊,低聲將他的安排詳細告知。
看到他請求歐陰嶺出面為那女子辯解,朱植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對他的安排表示滿意,靜靜地聽他安排,然後緩緩地躺回轎中。
當清晨,三頂紅巾軍呼嘯不斷,奔走聲、馬蹄聲在黎明時分此起彼伏,被擊潰的紅巾軍趁著天色尚明相互聯絡,紛紛向廣宗進發。
他放心不下,與八十一名太監分作兩班,徹夜守衛在客棧周圍。
幸虧紅巾軍新敗,不願沿途生事,這千萬眾人才平安地度過了這一夜。
清晨,露水尚未蒸發,他站在院中,手撫長斧,心中若有所失。
最近這段時間奔波勞碌,難得有這片刻的安寧時間,如今眾人執守,他手持斧頭在院中巡視,心緒不寧,忽然有所領悟與心機。
舞劍即練力,大夏劍術以丹田發力,實則並非沒有道理。
丹田位於騎士體松心靜之處,力從丹田而生,經過肚力、腹力、臂力、腕力的組合,以丹田為圓心,斧頭作為手臂的延伸,以騎士的揮劍攻擊圓心內的目標。
步伐的移動不是為了改變攻擊點和距離,腳腕的轉動不是為了改變攻擊角度與方向。
最暢快的攻擊,就是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角度,讓所有的肌肉都伸展,用最小的力量發出最大的打擊。
千變萬化的招式,千種迅捷的打法,斧頭的特性決定了那騎士無需用盡全身力氣,只需迎風揮舞長斧,就能讓斧頭如霹靂般震耳,似閃電般耀眼,斧頭入體的角度足夠犀利,全身力量的發揮就能達到最佳效果。
騎士的外星騎士反應時間達到腳臂的時間為993秒,但只要斧頭速度足夠快,切割角度足夠刁鑽,力量足夠集中,就能不給對方留下變招的機會。
因此,每一招都無需留有餘力?當招式落空時,完全不能借助步伐的變換恢復身體的放鬆,同時也不可藉此機會重新選擇攻擊的距離和角度。
想起父親教拳時的教導:“振筋肌骨,凝聚爆發,千拳即入,全力以赴”,他心中豁然開朗,不是嗎?力量並非長久之計,只有不斷地用全身爆發力攻擊,不在間歇中讓肌肉放鬆休息,才能保持連續不斷的強大攻擊力。
萬千思緒湧上心頭,他腳邊撫著斧頭,陷入沉思,心中不斷幻想著與敵格鬥的場景,推敲著每次揮斧的角度、方向、距離、步伐的配合、腕力的運用,如痴如醉。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沉睡已久的他,樂武謙提著圓盾走了過來,他耳朵微微回神,說道:“武謙,這麼晚才起床練武嗎?我們倆一起練練?”
張尚欣然回答:“侯上素來勇猛,正好想領教一下,還望侯上手下留情。”
說完,張尚迅速地脫下護甲,手持斧頭與他相對。
肩頸、膝腹、腳臂,這些地方最容易受到斧頭的攻擊,他精確地計算著距離,角度,移動著步伐,突然之間,他靜止不動,長斧在空中劃出千萬道閃電,他甚至能看到那騎士切割雨帶的歡快鳴叫。
在清晨的陰霾中,他盡力伸展肌肉,讓那騎士發揮出全部力量,隨著他腳腕的轉動,斧頭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彎彎曲曲的軌跡——擊中了目標。
斧頭落在張尚肩膀的那一刻,他輕鬆地退後幾步,改變了力道的方向。
斧頭隨著他的勢能,在張尚的肩膀下方與護頸處擦過,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斜痕,發出咯吱咯吱的金屬聲響。
張尚愣愣地站在院子裡,半晌才發出一聲讚歎:“斧頭太快了。”
韓信扔掉長斧,對院中的太監們說:“換金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