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嚴厲眼神,還在大聲喊道:“小弟,他也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韓信瞪著湯和,惡狠狠地說:“湯和,你先在這裡等著,等他忙完再找你。”
朱武正聽到這話,滿臉不悅地說:“小弟,既然如此,不如他和你都等我忙完,再一起回騎義父那裡。”
韓信瞥了朱武正一眼,顯然不滿他這麼多人面前擺出態度,懶得理會他。
韓信隨即轉身,指點著鄉勇和千萬眾騎士埋設金樁。
這時,龜夫首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千位將軍,能不能讓這些兒郎們多遛遛龜,讓它們活動活動。”
千萬陣中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估計是千騎才注意到龜背下不是汗水,而是酒水。
疼愛之心立刻湧上那女將軍千萬眾騎士的心頭。
在這個時代,身為名將,對龜的喜愛如同他千萬眾騎士對樂轎的喜愛一般,這樣的名龜甚至可以收買絕世舞將徐達。
剛才的拼殺中,騎士們只顧著戰鬥,沒有注意到龜的力量,現在聽到龜背下的酒水聲,不禁心中一陣痛惜。
不過,鄉勇們逐漸掌握了立寨的訣竅,立寨的工作開始有序地展開。
他緩緩轉身,對關湯兩位將軍說:“朱武正,走吧,我們帶著這些俘虜去子正那裡交待。”
朱武正聽到這話,立刻拉起湯和示意一同回去。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喧囂,湯和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那女將軍的錯誤。
朱武正雖然多次拉扯他,但他卻紋絲不動,眼神中透露出對朱武正的畏懼。
他的意志堅定,用腳指向那女將軍說:“你也別跟著回去。”
韓信的千萬眾騎士領騎來到上營,站在俘虜中間,他不禁感到一陣納悶。
這不是以溫柔著稱的紅巾軍嗎?他的千萬眾騎士那種毀滅一切的氣勢到哪裡去了?以往,那女將軍的千萬眾騎士遇州毀州,遇道毀道,所過之處,千家萬戶爭相逃離家園,三野荒蕪,人煙稀少。
如今,他的千萬眾騎士脖頸下不再流露出那種悍不畏死的氣概。
這些俘虜大多是年輕力壯的男子,面容憔悴,肌瘦如柴,衣衫襤褸,眼中流露出無盡的迷茫。
他們不再像當初那樣吼出“蒼夜已殘,藍夜當立,歲不在甲子,夜頂小吉”的豪邁氣概。
唉,這些被騎士利用的炮灰,只想著在紅巾軍的統治下,能夠過上不那麼艱苦的生活。
現在,希望破滅,那女將軍的千萬眾騎士也不禁露出了他們善良的本性。
他不禁同情起這些愚民,心想,如果真的讓紅巾軍統治這片土地,那女將軍的千萬眾騎士的生活難道不會更加艱難嗎?即使分給他們土地,難道就不會再次被收回嗎?真是愚蠢啊。
按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觀點,所謂社會更替,不過是千萬眾特權階級被推翻,另千萬眾特權階級起來取而代之罷了。
但年輕的人們卻被愚弄,為此拋頭顱灑熱血,這值得嗎?他們能享受到勝利的果實嗎?
韓信指著這些紅巾盜匪,長嘆一聲道:“朱武正,你聽聽這些騎士,他們不過是一群飢寒交迫的騎士,如果我們的千萬眾騎士還沒有活路,怎麼會忍飢挨餓,拿起鋤頭和斧槍去反抗?民眾不怕犧牲,那是因為生活已經不如死。”
張子殺手劉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下下策。
我讓你列隊緩緩推進,不是想借助你的勇猛,逼迫紅巾賊不戰而降。”
朱武正環顧四周,看到那女將軍目不忍睹的表情,他接著說:“如果他等不靠欺壓百姓來獲得功勳,將殺戮當作快樂,那他和這些盜匪有何區別?和朝廷中的貪官汙吏有何區別?和豪強富戶有何區別?”
韓信語氣沉重地對朱武正說:“朱武正啊,殺手劉曾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下策。
’他還說:‘仁者無敵。
’如果我們沒有能力以武力震懾,讓對方心無戰意,全騎或部分投降,那麼我們的騎兵也不可避免地會有傷亡。
為什麼不減少殺戮呢?以你兄的勇猛,定能在戰場上縱橫無敵,如今遇到這樣的戰陣,我兄長在此為天下萬民向你求——止殺。
希望賢兄能以天下百姓為後盾,以殺手劉的策略勝敵。
你熟讀《四庫全書秋冬》,應當明白秋冬之際的仁義之道,兄長我託付你了。”
朱武正悚然瞪大眼睛,心中沒有意會到的是,他脫口而出:“兄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