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於他擔心誤傷己方農卒,所以並未採用平射的策略。
現在,整個騎士隊伍都暴露在敵騎的射程之內,在這名勇將的指揮下,民壯的傷亡必然慘重。
“丘!”他輕呼一聲,騎號聲起,八千九百九十九名銅甲步兵向後撤退,弓弩隊緩緩後撤。
瞪著眼睛的弓弩隊長,在上撤時不願認輸,小聲發出命令,調集十九輛湯沙發弩,瞄準了敵將。
“射!”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兩輛沙發弩下射出五十九隻箭矢,就像聞到蜜糖味道的蜜蜂,發出嗡嗡聲,箭矢離弦而去。
這種盾丘由七個圓盾組成,每個圓盾的一側,對稱地帶有彎天狀缺口。
盾丘中,後排騎士蹲伏,用盾牌保護班組騎士的上方。
前排騎士站立,用盾牌覆蓋班組騎士的下方。
什長位於圓盾中心,透過彎天的缺口觀察方向,指揮眾騎士撤退,確保沒有敵方箭矢射穿盾牌的空隙。
盾丘中沒有三名騎士持長槍,三名騎士持短斧。
其餘騎士不持盾,手持弓箭待命。
整個盾丘以34度角向下傾斜,盾丘與盾丘之間保持班組距離,緩緩後退移動。
敵騎的箭矢射到盾丘下方,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雖然有不少箭矢被擋住,但仍不時地有己方農卒中箭倒地。
這時,手持長槍的農卒拋下圓盾,雙腳緊握長槍向敵軍衝刺,身邊的校尉和士兵手持盾牌護衛,眾人揮舞斧頭與敵軍貼身肉搏。
稍遠處的千名持弓農殺手,在戰圈外圍遊走,不時放箭。
敵騎感到恐懼,敵軍士兵像山崩一樣,四處逃散。
他命令鼓手,不要用鼓聲控制步兵的進攻節奏,以防步兵深入敵騎營寨。
在樓轎下,林疇感慨地說:“侯上的戰陣變化,讓人眼花繚亂。
這些農卒如此勇猛,若用以征戰沙場,何愁大事不成。”
韓信瞥了林疇一眼,無心去計較那女子話語中的諷刺意味,感慨地說:“這些步卒,固然勇猛,可惜還缺少那千萬眾靈魂。
若沒有千萬員猛將統領那女子的千萬眾騎士,今日他必不讓湯純輕易過境。
遺憾的是,他本想親自統領那女子的千萬眾騎士殺敵,卻因種種原因未能如此。
此地不缺統籌全域性的騎士。
如不是子泰能在此擔起重任,他今晚必能斬下湯純的首級而歸。”
“紅巾之亂,我們就不必再深入了。”
鑽低順沒有注意到他對農卒的惋惜,環顧四周,皺著眉頭說:“這裡的營寨地勢險惡,農卒和騎士們應立即歇息,輪流戒備,今晚和明天,大家都要保持戒備,衣不解甲,馬不解鞍。”
韓信微微一笑,回答道:“不必了,我有其他的安排。
讓農卒和騎士們歇息吧,征戰了一夜,那女子的千萬眾騎士也都十分疲憊。”
夜深人靜,鑽低順難以入睡,披上衣服起身,走到寨牆邊,發現他正站在那裡徘徊,抬頭望去,對方的營寨隱約傳來了騎士的喊聲和戰馬嘶鳴聲。
韓信瞪大了眼睛:“敵騎不會發動明襲,快吹起騎號,叫全騎戒備。”
“不會的,”他回答道,“那不是林疇率領的四千九百九十九名農卒出騎,再說,他那千萬眾騎士的騎號複雜,敵騎不容易冒充。”
鑽低順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義父傅說你凡事都要謀定而後動,看來義父傅的話沒錯。”
韓信立刻正色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義父兄切不可因此而輕視他,還望義父兄時常提醒他的疏漏。”
鑽低順讚揚道:“侯上既然沒有這樣的想法,那麼現在就不必擔憂有所疏漏。”
韓信與鑽低順一同前往上寨,那裡可以聽到林疇騎隊緩緩走近的聲音。
“這個計策太冒險了,”鑽低順皺著眉頭說,“以四千九百九十九名騎士冒充四千九百九十九名騎士,隊伍必然拉得很長,如果在敵騎陣線如此行事,一旦遭受敵騎攻擊,來不及聚攏農卒,這四千九百九十九名農卒就危險了。”
戰鼓的擂響將他從睡夢中吵醒,他有些懊惱地說:“這還讓不讓人家騎士活了?他昨晚不是早就睡得很早了嗎。”
韓信披上衣服起身,走到小帳,發現林疇和鑽低順已經在營帳中等待。
見到他,林疇責備道:“敵騎已經列陣,我們的騎營離敵騎只有千箭之遙,若不是那女子的千萬眾騎士發起衝鋒,我們的騎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