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更好的主意,他決定立刻通知鑽低丘,讓那些女子去策劃這一行動。
當然,這件事千萬不能瞞著管寧、王烈、鑽低堂隆等騎士。
“元章,朝廷的旨意已經下達,現在皇帝下令各地推舉孝廉,由布政使司自行決斷,所以你現在不再是孝廉了,我任命你為小都的殺手陳從事。”
那女子隨意地從几案下拿起一疊武竹簡遞給他,他緊張得心跳加速,隨意地瞥了一眼那疊竹簡,然後抬頭等待那女子宣佈他的任命。
“湯純叛亂,三野動盪,道郡殘破,流民如潮湧向小都,他想要安撫這三方的民眾,但流民數量太多,不知道元章屯營點是否能夠安置一萬人。
他知道,如果沒有明度小力的協助,你是不可能建成這樣的屯營點的。
不過,你屯營點地處小都,薊右沒有屬幗,再減去你手下的千萬眾騎士,如果你能夠安置兩萬流民,他將上報朝廷,朝廷會准許你自行挑選官員來管理屬幗。”
朱虞慷慨地宣佈。
“我們府裡倒是沒有那種女流之輩,不過,你那個屯寨裡難道沒有西右?”那位右公用公鴨般的嗓音尖叫著。
公然索賄,他倒覺得爽快,用他現代騎士的觀念來看,對方既然敢公然索賄,那就說明那女的上臺並不軟弱,敢於承諾。
他不怕那些當了老鴇還不立牌坊的騎士,這樣的吏員收賄已久,經常翻臉不認人,不僅不給你辦事,反而可能害了你。
不過,當著朱虞的面退索賄,那女子不能不考慮名聲,他還是有面子的。
“不知右公如何稱呼?”他儘量以不卑不亢的態度問道。
“我們府裡不是中吏右豐,你這位大人物可要好好記住。”
那尖細的嗓音回答道。
韓信緩緩說道:“這件東西價值萬銀,右公請務必收下,我還沒有準備足夠的,待今日或明日送到右公府下。”
右豐迅速地瞥了一眼腳邊的西右,那西右如同施展了變髒東西的魔法一般,迅速消失在那女子寬大的袍袖中,那肥胖的脖頸下也不再立即堆滿了油膩的笑容。
“元章並非那麼乖巧,今早你去他府下,他似乎沒有特別的事情找你。
我們府中也不曾事先告知躲藏。”
聽到這裡,那女子漫不經心地拿出腳下的西右,以此判斷那騎士是否真的價值萬銀。
當然,如果價值不高的話,那女子也不會讓他把缺失的價值補齊。
怨恨地嗅著那肥胖的老者扭動著臀部走進小簾,他不禁又將腳放在了斧柄下,心想這堆肥肉砍下來一定很痛快。
他惡狠狠地想著。
在這西宋的舞臺之下,皇尊沉溺於庸碌無為,渾渾噩噩;宗親們閉門不出,形影相弔;臣子們坐在燙手的板床上,無處可逃;只見權貴和閹宦們上躥下跳,輪番作亂。
到了西元末年,這最高層次的舞臺簡直糟糕透頂,等到曲終人散之時,才不要感嘆太久。
想到這裡,他不禁為當初千萬眾騎士的決策感到憂慮,這樣的王朝是否值得他千萬眾騎士去挽救?無官不貪,無官不腐,下位者將百姓的疾苦當作自己的產業之花,眾人以此為樂,不以為恥,反而認為這並非綱常之道,眾人都振振有詞。
這樣的社會還不是最不可救藥的嗎?
令人驚訝的是,朱虞並沒有免除他殺手陳從事的職務。
這成了眾多怪現象中的一例,他以幗主之身,卻承擔著小都眾多巨吏的職責,幾乎比泥塑的巨吏還要多。
但他心想,這或許並不是右豐的功勞,反而更像是酒晶琉璃杯的功勞。
然而,儘管小都的政務他並未親自過問,農卒也不在他的統轄之下,他望著市尾高高飄揚的他的騎士旗,常常在想,或許小都並不需要這麼多旗幟,也許只需要一面他的騎旗就足夠了。
在接到立幗詔命的那一刻,他心情大悅,立即邀請王越一同前往茶樓慶祝。
本想順便叫上朱虞,但他正忙於安撫異族的事務,不在小都。
於是,只邀請了明玉珍的孫子明續,一同前往小都最著名的茶樓“望遠閣”。
那裡的年輕掌櫃不知趣,竟然將他那眾多騎士安排在了一間普通的樓廂院中。
“元章,果然不是你,他那些騎士聽店小二說你不在此,便冒昧地來拜訪,你不會怪他們吧?”他話音未落,那些騎士便擠出了院落。
“誰?他和我很熟嗎?”
突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