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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老公很愛我

惶跳著。

出院患者的病歷資料薑糖大部分早列印完畢,按順序整理核對完就可以了,弄好最後一份,暫時能閒下來休息幾分鐘。

薑糖伸伸懶腰靠到椅背,不得不誇兩句,有了護腰墊,後靠那會腰舒服多了。

她幸福地低喟一聲,目光一掃,發現京市今年第二場雪無聲下著。

絮絮揚揚的雪花在窗外斑駁,薑糖考慮了會,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那邊響鈴一下後就接通。

“喂。”男人自帶顆粒感的聲線混合電流的磁音,好聽得絲毫不輸那些千萬粉絲的聲優。

耳朵彷彿被小蜜蜂蟄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薑糖倏地臉紅,花了一秒找回南北,輕輕說,“窗簾拉好,外面下雪了。”

接到薑糖電話提醒他關窗簾前,祁清淮正站在窗邊,緩慢轉動雪茄,特製的雪松木火柴跳躍著藍紫色火焰,均勻烘烤茄衣。

男人慢條斯理地等待茄腳烤熱,再適時含住茄頭,吹了口氣。

得到充分助燃的雪茄腳轟地爆發出一撮火苗,燒進男人涼薄的眼底。

這是點燃雪茄最快樂的瞬間。

他未及享受一口,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

將火柴丟進菸灰缸,男人撈過手機摁下接聽。

女孩子清甜的嗓音就從手機裡傳出來。

祁清淮冷淡地嗯了聲,卻沒有關窗簾,只是漫不經心睨著雪茄燃燒。

過了一會,那邊始終靜靜的,他剛要終止通話,那邊的人叫他。

“老公。”不同於以往任何一聲,這回像是清晨情人枕邊的呢喃,竟聽得祁清淮有些醉了,“我想你了。”

啪嗒——

手裡的雪茄墜地。

祁清淮凜眉,垂眸盯著一地狼藉。

那邊說完似乎放不太開,絮絮叨叨掩飾尷尬,“但是下雪了,你又不喜歡雪,真的很難搞。算了,你中午不用給我送餐了,我繼續上班,你在頂層等我回家,我們晚上見。”

就在她結束通話的前一秒,祁清淮問,“今天中午要忙到幾點?”

其實祁清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就問了。

“十二點十五分左右吧,別擔心,飯堂那個點應該還有不少菜。”薑糖沒多想,又許願,“希望今天能有糖醋排骨,我好久沒吃了。”

“好,知道了。”男人這麼說。

薑糖一頭霧水,不過沒忘還在上著班,“那就先掛了,拜拜。”

“好。”

-

祁清淮中午點了份大份的糖醋排骨,在劉慧安欣慰的目送下去給薑糖送飯。

到達婦科病房外,黑金腕錶分針將將掃過數字12.

他給薑糖發了條訊息,就耐心等在外面。

幾分鐘後,婦科住院部的刷卡門從裡開啟,以為是薑糖出來,祁清淮回身,提步上前。

步伐在看清迎面而來那張臉的剎那止住。

“這位先生。”程唯輾轉了整晚仍是不甘心,那個男人日日不缺席獻殷勤,可比薑糖名存實亡的丈夫更令他恨,如他所料,今日又碰上了,“你放棄吧,她不會喜歡你的。”

祁清淮微頓,渾身氣場強得駭人,他隔著墨鏡斜瞥穿著白大褂的程唯,懶著調,“哦?你又知道?”

程唯勉力維持鎮定,“她結婚了。”

見面前的男人一副才知道的震驚狀,程唯生出一縷畸形的快意,彷彿此刻自己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大房,他艱難地將那番話顛倒轉述,“她很愛她老公,目前正在備孕。”

祁清淮極少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成年以後,臉上常年只有一種表情,那便是沒表情。他向來只負責殺伐決斷,從不打掃戰場,也對失敗者不甘、難堪、憤怒這類的無能情緒不感興趣。

偏今天,有興致看看,遂他配合著裝一裝,“她告訴你的?”

程唯底氣又強了幾分,“當然。”

“你好像很關心她。”祁清淮嗤出聲笑,慢騰騰把左手的食盒換到右手,然後抬腕,故意把婚戒亮到程唯眼皮底下,幽幽反問,“那你猜猜,她老公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