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睡得正迷糊,聽到對話直直從床上坐起。
臉色陡然變得難看。
疼!
極致的痠痛,蔓延在腰腿之間。
賀御卿忙伸手將他扶靠在懷裡。
一邊替他按摩,一邊問門外的陸甲:“到底怎麼回事?”
“半個時辰前,屬下接到老胡的求援,用的是靈力傳書。”
當下靈力日漸稀薄,能讓金令司的人用靈力傳書,定是極為棘手、甚至是危及性命之事。
賀御卿當即起身。
玉琦也催動神力散去腰上的異樣感,和他同步穿衣。
賀御卿按住他:“琦琦,你在這裡休息,我……”
“寸步不離。”玉琦言簡意賅。
賀御卿想起他們之前的對話,只能由著他。
陸甲還在繼續彙報:“看管命牌的人剛剛來稟,出去的人裡,有四人的命牌突然熄滅。”
每個供職金令司的人都有對應的命牌,以自身靈力灌注其中便會長明不滅。
命牌一旦熄滅,就代表人已死。
賀御卿穿戴完畢,開啟門。
“大人,隊伍已經整好,隨時可以出發。”陸甲帶著幾名隊官,已經候在門外。
賀御卿示意其中一人:“你帶隊去樵夫家,護其妻兒安全。”
此次事件因虎兒的夢魘而起,他擔心背後之人會對孩子不利。
被點到的人領命離開。
“其餘人……”賀御卿繼續安排著。
玉琦自房中走出:“陸甲帶十人與我們同去,其他人守在這裡。”
“啊?”陸甲愕然,“就十個?是不是少了點?”
“照做吧。”賀御卿揮手。
待陸甲走遠,他看向玉琦道:“琦琦是擔心鄴城變亂?”
玉琦點頭。
鄴城距離老胡他們去的寧城不過五十里。
若是金令司天沒亮就全體出動,城中百姓定會認為發生了大事,難免恐慌生亂。
而且……
“瞬移不好帶太多人。”玉琦補充道。
“瞬移?”回來的陸甲驚掉下巴。
他身後,被點到的十個人也是同款表情。
賀御卿沒出聲,但瞪大的眼睛也顯示出了他的震驚。
在他們的認知中,瞬移這個技能,已經有幾百年無人能使出了。
現在,他的小貓咪不僅會,還能一次帶走這麼多人!
玉琦不理會他們的震驚,雙手結印用神力將眾人圈起,隨後一手牽起賀御卿,神念一動。
眾人只覺一陣眩暈,再睜眼便是一處陌生宅院中。
“這是……”陸甲嘴唇顫抖。
“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他的不可置信。
眾人定睛望去。
一個身著黑袍的金令衛正撞碎了一扇窗,從正屋飛出。
如同枯敗的落葉般無力。
“哥哥!”隊伍中一人飛身將人接下。
可惜,那人全身已然血氣全無,形如干屍,顯然已經死去。
“狗孃養的邪修,我殺了你!”驟然痛失親人,年輕的金令衛已經沒了理智,抽刀便躍進屋裡。
玉琦佈下一道隔音結界,與賀御卿率領其餘人跟了進去。
屋中,鮮血浸染了地面。
角落裡躺著四個乾癟的黑衣人,是陣亡的金令衛。
“毛都沒長齊的小東西們,想拿老夫,你們再修個一百年吧!”邪修持一條裹滿黑氣的長鞭,不斷攻擊的同時還喋喋不休。
粗啞又尖厲的聲音,若不看長相,恐怕連男女都辨不出。
滿身血汙的老胡幾人與那邪修戰在一處,打得十分艱難。
就連剛進來的年輕人身上都掛了彩。
“都來了?那便都死在這裡吧!”見到賀御卿等人,邪修桀桀怪笑著,將長鞭甩了過去。
玉琦被難聽得直皺眉。
揮手間,神力化為繩索,將金令司的人都拽到身後,脫離了長鞭的攻擊範圍。
“保護好賀御卿。”留下這句,他上前一步與邪修相對。
“玉琦公子!”眾人臉色驟變,想拉住他未果,全都看向賀御卿。
“不會有事。”賀御卿強自鎮定,目光卻未離開過玉琦片刻。
一擊落空,邪修看向玉琦。
眼中的憤恨變為貪婪:“好純淨的血肉!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