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跑去驛館了?”陸甲剛忙完,一回來就聽到半截對話。
賀御卿也是神色一凜。
“你該治傷了,”玉琦看著賀御卿,“那該死的東西跑不了。”
說著,他拉著賀御卿上馬。
“可是,玉琦公子……”陸甲還要說什麼。
“也暫時不會傷人。”玉琦淡淡的聲音,飄散在荒野之上。
方才的追蹤術帶著神力威壓。
一旦鎖定目標,對方便只能待在原地,動彈不了分毫。
見賀御卿都沒有異議,陸甲等人紛紛上馬,追隨二人回城。
荒涼的城北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同一時刻,某處陰暗山洞裡,一個黑瘦老頭從入定中猛一睜眼,用盡全身力量想要站起,卻是徒勞。
他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束縛在地上了一樣。
“嗷嗚——”旁邊,碩大的黑狼同樣無法站起,發出淒厲的嚎叫。
“閉嘴,沒用的畜生!”老頭渾身散發著黑氣,厲聲咒罵著自己的守護獸。
頓了頓,他又大聲對山洞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躲在暗處下黑手算什麼本事?”
可惜,除了一重重的回聲和洞外的風聲,沒有任何聲響回應他。
驛館中,玉琦用神力幫賀御卿療傷,傷口的黑氣較昨日又淡了一些。
“琦琦,這個叫陸甲來做吧。”賀御卿握住他拿紗布的手。
“你讓別人看你身體?”玉琦擰眉。
如此……不守男德?
賀御卿也覺出不妥,收回手喃喃道:“我是怕自己忍不住……”
“為何要忍?”玉琦雙手環過他後背,將紗布繞過來。
隨著動作,兩人的身體接觸、分開,再接觸……
賀御卿以為玉琦沒懂他的意思,強忍悸動道:“你我方才相許,此處又是驛館,我不想如此唐突你。”
玉琦將紗布打了個蝴蝶結,用神力將其連同傷口保護起來。
隨即抬手,環住賀御卿的脖子,認真道:“只要是你,就不是唐突。”
賀御卿一僵。
沒想到,看似淡漠的小貓咪,竟也能如此撩動人心。
“你不喜歡我這般?”玉琦略一歪頭。
“不是,”頸後的接觸令人心癢,賀御卿猛地抱緊他,“你如何我都喜歡。”
說著,俯身吻了過去。
“啟稟大人,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您要現在見嗎?”陸甲的聲音再次自門外傳來。
撫向玉琦腰封的手一頓,賀御卿無力地趴在玉琦肩頭。
身上的怨念幾乎要化為實質。
第一次他見這樣,玉琦深覺有趣,唇角不自覺地提起。
“還笑!”賀御卿嗔怪一聲,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調整了一番情緒,對著門口揚聲道:“讓他們先用飯,之後再來回稟。”
“是,大人。”
陸甲領命離開,心中對玉琦好奇更甚。
不知那玉琦公子到底會何種神通?
大人對他那般親近愛護,自見了他都變得更通情達理了。
神奇!
屋裡,賀御卿撫著抓在他衣襟上的手,聲音暗啞:“夜裡再繼續,可好?”
玉琦沉默地放開手,心頭疑惑:夜裡?這麼禽獸的嗎?
午膳結束,金令衛隊官們前來彙報情況。
玉琦地坐在賀御卿身邊旁聽,毫不避諱。
結果和他的追蹤術所差無幾——
“大人,屬下等在荒山北坡發現了些許線索,又向前追蹤數里,便沒了蹤跡。”站在堂下的是個長髯隊官。
“沒了蹤跡?難道此人手中有何厲害的法器或是符咒,能瞬間移動?”陸甲分析道。
“不排除此種可能。”賀御卿道。
幾位隊官皆是一震,其中一人急道:“大人,咱們的困神索上次被弄壞了幾條,尚未修好,若……”
“跑不了。”歪在椅子上的玉琦直了直背。
“玉琦公子非金令司的人,在此旁聽已是破例,”長髯隊官嚴肅道,“此刻不是你玩笑的時候。”
他一早便出門探查情況,對早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只以為玉琦是賀御卿的朋友。
“誒?老胡你……”陸甲想說什麼,被玉琦揮手打斷了。
說得再多,都不如把那邪修抓來能讓人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