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楠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

他見玉琦不掙扎，就把人帶到旁邊的一個空教室裡。

“小毛球，攝像。”

【好嘞，大人！人家一定把這個渣男的醜惡嘴臉拍得一清二楚！】

識海里，小四興沖沖抬起了相機。

門一關，湛楠抓著玉琦的手突然用力：“玉琦，你到底對趙教授說了什麼？為什麼他說我和你串通害他？”

“他說的，你問我？”玉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反手一扭，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嫌惡地掏了張紙巾擦了擦。

看著玉琦疏離的動作、淡漠的表情，湛楠滿心慌亂。

他苦著臉道：“玉琦，你不要學長了嗎？我們以前那麼好的。”

“好？你確定？”玉琦懷疑地看著他。

原主因為從小缺少原生家庭的關愛，確實對湛楠極為信任、真心對待。

可湛楠不是。

這也算好？

“玉琦，你告訴學長，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湛楠還在表演。

過往相處的一年多，他和黎玉琦不是沒鬧過矛盾，每次都是對方來認錯。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低頭。

他相信黎玉琦一定會跟他和好。

這麼想著，湛楠偷眼看了看玉琦，卻發現對方的目光越發冷冽。

他一慌：“玉……玉琦？”

玉琦把手插進口袋，躲開他又伸過來的鹹豬手。

“你做錯的事情太多了，我從哪裡說呢？”玉琦聲音寒涼，“昨天的、前天的，還是從認識開始？”

湛楠臉上的偽裝一下子裂開了。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黎玉琦什麼都知道？

不可能！

他一改方才的委屈，怨恨地盯著玉琦道：“黎玉琦，你別忘恩負義！你忘了當初是誰在你手足無措的時候幫了你？

忘了是誰天天陪著你吃飯、上課、去畫室？

我給你買了多少禮物、畫具？”

湛楠反覆地強調著他對玉琦多好，試圖掩蓋自己的罪行，喚起玉琦的憐惜。

但他失敗了。

玉琦一步步近他，低聲道：“要不要再算算，我幫你改的所謂‘作業’幫你賺了多少錢？”

每次湛楠拿了“作業”來讓原主參考，原主從來都不多問，總按照要求和他的思路給出好的建議，甚至親手幫他畫草稿。

原主那個傻子哪裡知道，那些都是湛楠接的單。

雖然價錢趕不上那些成熟的設計師，卻也讓他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

而這些憑藉著原主的天賦得來的錢，原主一分都不知道，甚至還會因為收到湛楠送的畫具而感激。

“你竟然知道？”湛楠震驚了。

他眼裡一直以來的傻子，竟然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一瞬間，湛楠覺得自尊受到了踐踏，面目扭曲道：“黎玉琦，你是不是從來就沒看得起我？看我像個跳樑小醜一樣，很有趣是不是？啊？”

最後一個字出口，湛楠握緊的拳迅速揮出，砸向了玉琦的臉。

玉琦緩緩伸出手，精準地捏住了已到眼前的拳頭。

湛楠用力想要抽出，卻是徒勞，“黎玉琦，你……啊！”

一瞬間，清脆的“咔嚓”聲響徹空蕩的教室，湛楠的腕骨被硬生生掰斷了。

“黎……黎玉琦，你！我的手，我的右手！”湛楠瘋了。

手上的疼痛比不上內心的崩潰，他是個設計師啊！

右手骨折，這不亞於要他的半條命啊！

心思一轉，湛楠忍著痛意湊到門邊，把左手放在門把上，而後低聲對玉琦道：“黎玉琦，你這是故意傷人！識相的就跟我去趙教授那裡把話說清楚。

不然……我出了這道門，我的傷就只能經官了。”

舉著相機的小四：大人自衛也犯法？這個人渣傷的是手不是腦吧？

玉琦：人渣果然是人渣，手都斷了，腦子還不忘記冒壞水。

看了看教室的牆角，他眸底閃過一絲玩味。

隨手施了一道隔音結界，他一步步靠近湛楠，“故意傷人？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

他一手捏住湛楠搭在門把上的那隻手，強迫對方卸了力道，隨即，另一隻手扯過對方的衣領，順勢向後拋去。

“砰！”

湛楠重重地砸在教室的地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