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
“你帶著有色眼鏡看他,自然他做什麼都是錯的,你有真正瞭解過自己的兒子嗎?任教授。”
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其中嘲諷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任御卿看著玉琦,眼中的柔色彷彿下一秒就能溢位來。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親生父親對他的蔑視了。
可他的小男友,不僅反駁了那句“死小子”,甚至在不知道他見了什麼人的情況下,也能這麼堅定地相信他。
那麼少言寡語的小朋友啊,為了維護他,竟然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
任御卿原本面對任父時冰冷的那顆心,在這一刻回暖了。
“你!”任父似是被激怒了,但他實在做不出市井無賴那樣的破口大罵,只是瞪著玉琦。
玉琦絲毫不懼,直直地回望過去。
要不是看對方沒有惡念,只是誤會,他會比現在更狠。
被他堅定的眼神所影響,任父漸漸冷靜下來。
把目光轉向任御卿,仔細地打量著。
栗色的頭髮比之從前要順眼很多,俊朗堅毅的面容也脫去了曾經的稚氣。
任父恍然發現,要不是任御卿看向他時眼中依然有怨,他都要認不出自己的兒子了。
良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軟了口氣:“御卿,你不準備說些什麼?”
任御卿抿了抿唇,倔強地不說話。
他們之間這麼多年的糾葛,說得再多又能怎麼樣?
玉琦從口袋裡掏出任御卿的名片,放在任父面前道:“下個月一號,會展中心見。”
話罷,他拉著任御卿起身,離開。
名片靜靜地躺在桌上——
【xr珠寶設計室 設計總監
任御卿】
任父看著這幾個字,目光復雜。
兩人回到家,任御卿給玉琦換掉那身裹滿涼氣的衣服。
又倒了杯熱水,讓他拿在手裡捂著,問出心底的疑惑:“琦琦,為什麼讓老頭子去參加頒獎典禮?”
“說再多不如讓他親眼看,”玉琦抿了口熱水,“你很優秀。”
“你這麼相信我?”任御卿眉眼舒展了幾分。
玉琦點頭。
主神降世,無論做什麼,都一定會成為箇中佼佼者。
“你知道我的好就行,”任御卿把玉琦攬進懷裡,“老頭子不重要。”
“這個稱呼,不好。”玉琦注意到他不妥的稱呼。
任御卿的嘴角明顯下垂了幾分,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委屈。
他有些頹喪地低聲道:“他在做出那種噁心事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我父親了。”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你對他也有偏見。”玉琦回憶著系統資料道。
當年因為家庭的變故,任御卿變成了一個“叛逆少年”。
任父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年出差,自然不曾知道看似不學好的任御卿始終自立上進。
甚至對自己的要求比任母在世時還要嚴格。
每一個不歸宿的深夜,任御卿都在任父不知道的地方埋頭學習。
而任御卿也不知,他的小姨本打算終生不婚。
只是任母不忍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在以後孤身一人,才在臨終前安排了這場婚姻。
考慮到當時任御卿還需要人照顧,而任父又常年在外,小姨和任父這才忍痛答應了任母這個遺願。
卻不想,三個大人自以為的好,成了少年任御卿心裡過不去的坎。
而也因為這個,任御卿恨了親生父親多年。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父子倆像了個十成十。
“這能有什麼誤會?”任御卿不知其中隱情,將信將疑。
“你自己問他。”解鈴還須繫鈴人,玉琦並不想說太多。
“再說吧。”任御卿不想再把話題放在任父身上。
想到剛剛的事情,他語帶哀怨道:“你都不問我和誰見了面,為什麼從酒店裡出去?”
一般人聽到任父那些話,就算不當場發作,回來也總要問一問的。
偏偏他的小男友就這麼冷靜,彷彿沒聽過那些話一樣。
這讓任御卿覺得自己不受重視了。
玉琦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談業務,你說了。”
這人自己說過的話,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我說你就信?”任御卿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