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毒殺了甘茲郡王的孫兒了……”
“啊?!”雲姬的血好像一下子被抽乾了。過了好久,才慢慢悠悠地說:“他還是因為我。他肯定是因為甘茲郡王非禮我,所以動了仇殺之心……”
凌姬點了點頭,說:“我猜也是的,不管怎麼說,融崖公子還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凌姐姐,殺了甘茲郡王的孫兒,會判個什麼罪?”
“這……雲兒,在太廟值守的樂工聽幾位公子說,明日陛下就要主持定讞了,估計……估計,融崖公子要被處死了……”
雲姬驚地瞪大了眼睛,問道:“不會啊,不會啊。融崖公子是貴戚。他可是象廷郡王的外孫,是迦南郡守的公子啊……”
“你別急,雲兒。聽我說。我聽說,象廷郡王確實出面了,但是融崖公子殺的,是陛下最寵愛的甘茲郡王的孫兒,象廷郡王在御前和甘茲郡王鬧翻了,可也還是無濟於事。總之,太廟裡的幾位公子說,融崖公子恐怕……,恐怕……,肯定是要,被處死了……”
雲姬聽得此言,一口鮮血直接噴湧出來,立時昏厥了過去。凌姬趕緊給她灌湯,然後用手在雲姬胸前輕輕地揉摩順氣。過了好一會,雲姬慢慢睜開了眼睛,兩眼直呆呆地盯著房梁,一句話也沒有,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雲兒,雲兒,你別急,別急……”凌姬語無倫次地說。
雲姬忽然笑了。凌姬眼睜睜地看著雲姬,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雲姬坐了起來,兩眼看著凌姬,說:“凌姐姐,雲兒和融崖公子註定是不能在一起的。融崖公子要被處死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很好。等他去了,雲兒也隨公子一起去。我們活著不能長相廝守,等我們死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這樣也很好。”雲姬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一點懼意和悲慼都沒有,反倒是一副很知足的神情。
凌姬知道,雲姬這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了。
凌姬被嚇哭了,抱著雲姬,痛哭道:“雲兒,你不要嚇姐姐。你不要嚇姐姐。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
但其實,凌姬只是嘴上這麼說,心裡一點主意都沒有。
雲姬反而更加鎮定了,她用手抱了一下凌姬,輕輕搖了搖頭,說:“姐姐啊,連象廷郡王出面都無濟於事。我們能夠有什麼辦法?!我們只是琉川舞姬。什麼都沒有,什麼人都不認識,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姐姐不用安慰雲兒,雲兒已經想明白了,雲兒不害怕……”
“琉川舞姬”!雲姬說出的這四個字,一下子讓凌姬心裡閃過了一個主意,她捧著雲姬的臉說:“雲兒,雲兒,我們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我們是琉川舞姬啊,我們有秘技……”
雲姬又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那又有什麼用?不過我現在也不在乎有沒有用了……”
凌姬擦了擦自己的淚,語氣恢復了平靜堅定,用手扶住雲姬的肩膀,看著雲姬,慢慢說:“雲兒,你聽我說,琉川舞姬的秘技當然有用。雲兒,你別忘了,我們可是陛下的琉川舞姬,陛下也說了,要讓我們侍奉他。到時候,我就讓你去服侍陛下。雲兒,只要得到了陛下的寵愛,你再去懇求陛下,興許陛下一時高興,就能寬免了融崖的死罪……”凌姬不知道自己說的可不可行,但她心裡能夠想到的辦法,只有這一條。
雲姬想了一下,又苦笑著拿起凌姬的手,說:“凌姐姐,你是不是急糊塗了?剛才你還說過,明日,陛下就要親自主持定讞了,咱們哪裡有時間去侍奉他?”
“不,雲兒。我們還有機會。樂工還聽公子們說,大喪期間不處決人,融崖公子就算是被判斬立決,也必須等到大喪之後才能行刑。也就是說,我們至少還有二十幾日的時間。雲兒,你說是不是?”
雲姬心動了,眼睛裡有了亮光,看著凌姬的眼睛,說道:“凌姐姐,你可別騙我……”
“雲兒,我怎會騙你?但我就是有幾個擔心……”
“姐姐有何擔心?”
“我擔心你一心只在融崖公子身上,不願意委身侍奉陛下……”
“凌姐姐,只要能夠救下融崖公子,我做什麼都願意……”
“就算是你願意,但你心裡有了融崖,對陛下必然牴觸。如此一來,我們的秘技不能完全發揮出來,那我們和一般的女子就沒有差別。我記得華衝郡守曾經說過,當今陛下可是閱女無數、天賦異稟的男子,光是琉川舞姬,他就不知道臨幸過多少。你若不能出類拔萃、超拔於其他女子之上,陛下即便臨幸了你,對你的寵愛也不可能達到言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