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特有的奇珍,圖樣都是龍鳳呈祥、日月同輝這樣的吉慶樣子。
看著內侍們上菜的空當,春佗問道:“陛下,凌姬姑娘已經安置到東側的漸臺了,今日可要召她同來侍奉陛下和娘娘用膳麼?”春佗特意沒有稱呼凌姬為“娘娘”,以此來凸顯雲姬的特殊地位。
“不用了。今日是我與雲姬的日子。凌姬就不用來了。你給她賜一桌菜過去,不要虧待了她。”
“陛下儘管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春佗拿過來一個琉璃瓶,琉璃瓶裡盛滿了鮮紅色的酒水,春佗說:“陛下,這是上谷郡國特供來的葡萄酒,色紅如丹,味美如飴。名字叫做‘露華濃’。奴婢想著,這酒的顏色喜慶,名字也雅馴,難得的是,名字裡正應著英露宮的宮號,也應著今日龍鳳情濃的情景,這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兒了,所以,奴婢覺著,陛下和娘娘今日就飲此酒如何?”
“嗯,很好,很好。就飲這露華濃。”
逄圖攸的興致很高,但因為興致並不在酒食,所以與雲姬飲完了春佗準備的三大琉璃瓶露華濃後,就傳旨伺候就寢。
春佗帶著宮女們收拾完,慢慢退出去了。
正殿的暖爐裡點著金木炭,溫暖如春。逄圖攸覺得身上很熱,自己脫掉了外面罩著的長袍,又滿飲了一大杯茶水,自始至終,眼神都沒有離開雲姬。
雲姬看得出來,皇帝是真心喜歡自己,一舉一動都明顯看得出來對自己的寵溺。雲姬打算,今夜看看是否有機會跟皇帝說一下融崖之事。拿定這個主意,雲姬決定全心全意伺候皇帝,先是一件一件脫了皇帝的衣服,倒了一盞茶,放到臥榻旁側的案上,然後端來一盆熱水,拿來幾個軟帕子,放在枕邊。
逄圖攸看著她走來走去,看到那幾個帕子的時候,笑道:“雲姬,你拿這麼些帕子來,是打算和我大戰麼?”說著伸手把雲姬攏入懷中。
雲姬的臉泛上紅暈,看上去豔如桃花。雲姬趁勢倒入皇帝的懷中,兩臂攏住皇帝的腰身,輕輕地說:“陛下,您對婢子也太好了。婢子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琉川舞姬而已,不值得陛下如此對待婢子。”
皇帝捧起雲姬的臉,正色道:“雲姬,從今往後,你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婢子了,也不要像那些妃嬪一樣自稱臣妾或妾,你就叫自己雲姬,好不好?我喜歡你這個名字。我也會叫你雲姬的,好不好?”逄圖攸的語氣很輕柔,彷彿是在懇求雲姬一樣。
雲姬看著皇帝深情款款的眼神,覺得皇帝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神態、語氣,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雲姬點點頭說:“雲姬叩謝陛下的恩典。”
皇帝吻了一下雲姬的眉毛,然後又吻了一下雲姬的臉頰,笑著說:“雲姬,你知道我為什麼把這明光宮更名為‘英露宮’麼?”
“雲姬不知道。”雲姬看著皇帝的眼睛說。
“詩有云:英英白雲,露彼菅茅。這句詩讓我想起了你的名字,也讓我想起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雲姬害羞地笑了,問道:“這句詩,雲字倒是有的,哪裡能想得到……別的呢?”
“因為‘露彼菅茅’啊。”
“奴婢愚鈍,請陛下教導奴婢。”
“哈哈哈。教導這個詞用的很是妥帖。‘英英白雲,露彼菅茅’的意思你可知道麼?”
“奴婢聽他們有時候會唱誦這首詩,略知道些意思,但不完全明白,怕說不好。”
“無妨,你說說我聽聽,看你說的對不對。”
“奴婢怕陛下會笑話奴婢。”
“哈哈哈哈。我怎會笑話你?你儘管說就是。”
“是不是,輕明瑩亮的雲霧,沾溼了菅草和絲茅的意思呢?奴婢說的不好,是不是太粗陋無知了,陛下?”
逄圖攸捏了一下雲姬的鼻頭,道:“你個雲姬,還說自己不知道。你的解釋,完全正確呢。像是在太學裡學出來的一樣。”
雲姬大膽直視著皇帝的眼睛,問道:“那這句詩和……有什麼關係呢?”
“和‘什麼’有什麼關係?”逄圖攸把臉湊近雲姬的臉,輕輕哈著氣說。
雲姬羞的避開皇帝的眼神,咬著下嘴唇,低聲道:“陛下知道的。”
逄圖攸把嘴湊到雲姬的耳邊,道:“我今日與你在鸞臺的時候,你的春水把我們倆的毛髮全都溼透了,這可不正是‘英英白雲,露彼菅茅’麼?”
雲姬“啊呀”了一聲,咧嘴一笑,羞紅了臉鑽到了皇帝的懷裡。
皇帝也微笑著,抱緊了雲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