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第十一等少使;第十二等五官;第十三等順常;第十四等無涓、共和、娛靈、保林、良使、夜者;雲姬初承雨露,所封位分,最高也不會超越第七等的充依,因此找一個充依規制的宮殿,是最為妥當的。一一驗看過去,春佗相中了永信宮最南端的飛羽殿,飛羽殿的東側是第十四等娛靈這些妃嬪規制的柏梁臺,正好可以安置未承雨露的凌姬。春佗指派得力的內侍迅速灑掃鋪設。宮裡的陳設都是現成的,安頓起來十分便宜。安頓好了這一切,春佗回乾元宮覆命了。
乾元宮東闕里,雲姬已經脫下了琉川舞姬的舞衣,換上了日常起居穿的常服。春佗進來時,雲姬正在侍奉皇帝批閱奏章。雲姬的動作很輕很柔,斟茶、磨墨、遞筆、送巾、擦汗,無論做什麼差事,都像是在跳舞,美麗極了。皇帝的興致極好,時不時還考校雲姬一些奏章上的詞或者事情。如果雲姬答對了,皇帝就衝雲姬會心地笑笑,雲姬也衝著皇帝輕輕地笑笑;如果雲姬答錯了或者回說不曉得,皇帝就耐心地給雲姬解釋。遇到雲姬不識得的字,皇帝還書把手地教雲姬書寫幾遍。
逄圖攸從未享受過這樣的情景和舒心。他覺得,雲姬與此前他寵幸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此前那些女子美則美矣、媚則媚矣,無論多麼出色,他都覺得,她們不過是滿足自己胯下的玩物,性頭上來時百般寵溺,性頭一過則棄之如敝履。但這個雲姬卻不一樣,除了她給自己帶來的身體上的極致舒爽之外,更難得的是,他覺得這個雲姬就像是從自己心裡長出來的一個人似的,無論是長相、身量、氣韻、神態、聲音,尤其是身體散發出來的蘭香,都完全契合自己的喜好,而且契合地剛剛好,好像再多一點就過多了、再少一點就過少了似的。他自己心裡明白,這種感受肯定不是一時的。而且,他自己也不願意讓這種感受只是一時的,他希望這是永遠都持續下去的一種感覺。他已經年過四十一,歷經花叢二十多年而僅得雲姬一人,他倍加珍愛。
春佗行禮道:“陛下,奴婢都安頓好了。樂坊裡的八位琉川舞姬安置在了樂坊裡單獨劃撥出的宮院,每位琉川舞姬配的兩名宮女也派過去了。奴婢方才去巡看了一下東側各宮,奴婢覺得將雲姬和凌姬安置到長樂宮和奉德宮之間的永信宮最為適宜。”
“永信宮。嗯,很好。永信宮裡的那一座?”
“稟陛下,奴婢一間一間看過了,為雲姬姑娘挑了永信宮最南端的飛羽殿。飛羽殿東側緊挨的柏梁臺,可以安置凌姬。”春佗說。
“飛羽殿是那個等次的嬪妃的規制?”
“稟陛下,飛羽殿是第七等充依的規制,柏梁臺是第十四等娛靈的規制。”
逄圖攸沒有說話,把奏章和筆放了下來。眼睛看著門外,過了一會才說:“春佗啊,看來你也就是隻能看管鹿寨的才具啊!”
春佗滿心以為皇帝會誇讚自己佈置的妥帖,沒想到換來了這麼一句近乎痛斥的評語。春佗驚恐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用頭用力地磕著金磚,帶著哭腔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婢愚鈍,奴婢愚鈍。奴婢馬上去重新安置。”
“你打算如何安置?”
“稟陛下,永信宮裡規制最高的是明光宮,是第一等昭儀的規制,奴婢打算請雲姬娘娘入住明光宮。”
春佗的心思極快,皇帝如此破格恩賞雲姬,自己只有先按最高的規制來安置才最為妥帖,如果安置的規制又一次低於皇帝的預期,那自己真的要馬上回去看管鹿寨了。同時,既然規制如此之高,再直呼雲姬之名也就不合適了,可是雲姬又沒有獲封,因此春佗急中生智,就稱呼她“雲姬娘娘”了。
“嗯,這個安置還算是妥帖。”逄圖攸看了一眼雲姬,接著說:“不過嘛,那裡就不要叫什麼明光宮了,改名叫英露宮吧。‘英英白雲,露彼菅茅’嘛。”
“是,陛下。”春佗嚇的出了一身透汗。
“現在是大喪期間,不能立即加封雲姬。你們先按娙娥的規制來伺候雲姬吧。至於凌姬嗎,先按娛靈的位分安置吧。”皇帝的意思這很明確了,大喪之後,雲姬要加封為娙娥,凌姬則要加封為娛靈。娙娥是第三等的嬪妃,位分僅次於皇后、昭儀、婕妤。半日前還只是琉川舞姬的雲姬,一下子竟然擢升到了爵比關內侯的娙娥的高等妃位,皇帝對雲姬的寵愛可見一斑了。
“奴婢給娙娥娘娘賀喜了。”春佗非常識趣地給雲姬叩了一個頭。
“不敢。”雲姬低著頭說。
“哈哈哈。”逄圖攸爽朗地笑了。他站起來,邊踱步邊說:“春佗,你去傳旨給光祿卿,我原打算今日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