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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乾元宮·廷尉

評斷呢?杜貢愣在了那裡,無言以對,瞬間滿身大汗。

光祿卿雒淵概見杜貢竟然如此不開竅,就上來解圍道:“杜大人,秋佗和冬佗是中常侍春佗的人。要不,請中常侍春佗出來,杜大人有事可以問一問他?”

逄圖攸沒有等杜貢回答就直接說道:“光祿卿此言甚是。春佗,你過來!”

春佗早就站在後面等著了,這時候疾步出來,先行了個禮,趴在地上說:“奴婢死罪。沒有管好手底下這幫奴婢,給陛下和各位大人添亂了。秋佗和冬佗,歷來是謹慎小心的,事發第二天,也就是甘茲郡王進宮上奏案情和請特旨查辦的那一天,這倆奴婢聽說在他們值守西暖閣的時候,甘茲郡王府的小世子在那裡誤飲毒茶身亡,之後就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奴婢這幾日一直在和南宮衛士們尋找他們的身影,迄今尚未找到啊。奴婢死罪!請陛下賜罪。”

皇帝沒有說話,光祿卿雒淵概也沒有說話,倆人都看著杜貢。這一次,杜貢還算是機敏,聽出了春佗話中傳遞出來的重要關節,他頓了一下,問道:“煩請中常侍大人再說一次,秋佗和冬佗是從何時開始不知所蹤的?”

“杜大人,秋佗和冬佗是在甘茲郡王進宮上奏案情並請完旨,他們得知案情之後失蹤的,也就是事發第二天消失的。”

杜貢詫異地問道:“不對啊,中常侍大人。太廟值守的內侍和宮裡的內侍都說,自從事發當天中午,秋佗和冬佗就不見了呀?”

“廷尉大人,宮裡內侍們的職責都是很分明的。大喪期間,太廟之人都在太廟裡面值守,並不知道宮裡之事。宮裡之人呢,整日裡都在宮裡做事,也不知道太廟和其他地方之事。秋佗和冬佗是奴婢用的最順手最得力的內侍,因此承擔的差事也重,兩邊都要跑一跑。他們那一日從太廟回來後,我又差他們去辦了別的差使。第二天的早上,秋佗和冬佗還和我一同侍奉過陛下,而且也在乾元宮迎候過光祿卿大人呢?”

“正是如此。”逄圖攸和雒淵概都說。

皇帝和光祿卿都出來作證。廷尉杜貢就沒有什麼可再問的了。

廷尉杜貢輕鬆地舒了一口氣說:“陛下。這兩位內侍想來並無嫌疑。”

逄圖攸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杜貢道:“如果是這兩位內侍下的毒,那他們為了逃命,事發當天中午就會畏罪潛逃,又豈會等到第二天。他們等到第二天甘茲郡王進宮稟告之後才逃跑,說明他們是從甘茲郡王口中得知的太廟之事,而並不是自己下毒。因此,臣料定他們與此案並無干係。從他們逃走的時間可以斷定,兩位內侍應該不是‘畏罪潛逃’,而是擔心被此案株連而逃,畢竟他們倆在案發之時在太廟值守啊。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值守之地出了問題,值守內侍全都要株連。太廟一案是涉及郡王宗室的人命案,值守內侍自然難逃一死。這都是成法,他們自然知道,因此也就自然畏懼,並因此而逃走。雖然兩位內侍私自逃跑同樣也犯了宮禁,但對本案卻並無影響。如此,陛下,臣以為,此案完全可以定讞了。”

逄圖攸點點頭,說:“杜貢啊,你辦事還算是有章法,思慮也還算得上週全。很好,你下去吧,把剛才說的這些,理一理清楚。罪狀麼,你們要擬好。這是弒殺皇室的大罪,決不可輕判。明白麼?”

“臣遵旨!”

“同時呢,這個融崖,出身與別個郡守的公子還略有不同,他的外祖父是象廷郡王,你在定罪的時候也要斟酌著些,不可太過孟浪。”逄圖攸的心軟病又來了。可這一次,光祿卿雒淵概卻沒有此前聽到逄圖攸大發婦人之仁時自己心裡產生的那種鄙視,這一次,雒淵概心裡隱隱覺得,皇帝可能不單是婦人之仁這麼簡單,但到底皇帝有何考慮,自己又暫時還無從得知。

“好了。你下去擬好條陳。一會,我會把甘茲郡王叫來,到時候你來說一說這些情況,算是給甘茲郡王一個初步的交代。你下去吧。”

“遵旨!”廷尉杜貢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光祿卿雒淵概依舊留了下來。

逄圖攸斜靠著,語氣輕鬆的說:“此案總算是了結了。北陵郡王那裡,要不要也去說上一說,以免他起了疑心?”

雒淵概不以為然,但語氣卻十分恭敬的說:“臣愚見,似乎不用。等此案完全定讞了,北陵郡王也就一清二楚了。如果在定讞之前去說,反而顯得咱們心虛。定讞之後去說,又更加畫蛇添足,莫名的引人懷疑。若無其事的,該怎麼著還怎麼著,才顯得問心無愧。若是北陵郡王問起,我們再去應對,似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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