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萬變,難以預料。可不是誰的勢力大,誰的勝算就大的呀。一個很小的漏洞,就可能釀成巨禍、鉅變。”說到這裡,宣仁皇后不再細說了。因為,隆武大帝推翻大郜末帝周端、建立大照,以及逄圖攸毒殺隆武大帝得到帝位,都是靠的“漏洞”,而不是堂堂正正的法統。
雒皇后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宣仁皇后又道:“皇后啊,還有一件事,我想提醒皇后。咱們的時間,可不是太多啊。”
雒皇后道:“皇嫂說的極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預計,咱們的時間,最多不過四五年的光景。等陛下完全控制住局面,其他分封郡王政績昭彰之時,逄稼和秩兒也就都保不住了。因此,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局勢到來之前,就扭轉現在的不利局面。局勢危殆,時不我待啊,皇嫂!”
宣仁皇后稍頓一會,又道:“皇后說,要提防陛下別的皇子和逄秩奪嫡,我看,倒也不必全部出擊。從眼下來看,逄秩最大的敵手是逄穆和逄科,其他的皇子郡王們都還羽翼未豐,母家的外戚勢力也遠遠不夠。逄穆和逄科就不一樣了。逄穆自不必言了,他的舅舅是太尉竇吉,也是深得陛下信任的,某種程度上來說,與能謀善斷的雒丞相相比,陛下可能更寵信耿直少文的竇吉。而竇昭儀處處隱忍、心機頗深,也極善於拉攏人心。如果逄穆和竇昭儀想要奪嫡,著實需要皇后下些功夫來應對啊。而逄科,雖然沒有強大的外戚支撐,但他和他母親孟婕妤的背後是強大的白教。孟婕妤在白教裡具有神一般的地位,是備受推崇的持蓮代牧。我聽聞,白教教徒中還有為孟婕妤造生祠或者塑神像祭奠的,這樣的威望,可就非同一般了,遠非竇昭儀能比,就是你我,也難望其項背。再加上逄科的師傅是聖都主教疏衍,疏衍可是一個心思極為玲瓏的人喲,他常年在聖都權貴中鑽頭覓縫,權欲極重,手段也高明,先帝在世時就對疏衍頗為反感提防,只是礙於當今陛下的面子才一直未發作。逄科他自己的白教修為也甚高,還被尊奉為丘頊子。所以,逄科也是一個勁敵。除了逄穆和逄科二人,其他幾個皇子,雖然教養的也不差,但畢竟母家勢力單薄,自身的力量也有限,年輕又小,一時半會恐怕還對逄秩形不成太大的威脅。”
“皇嫂所言甚是。逄穆和逄科這兩個孩子,教養的確實極為出色。逄穆文武雙全,禮賢下士,小小年紀,已經頗有智謀和決斷之力了,竇吉雖然能力差一些,但畢竟是太尉,掌管全國兵馬調動,而竇昭儀絕非俗流,要是論隱忍周全、深謀遠慮,我和竇昭儀比都差的遠了,在嬪妃中的人望,我也無法與竇昭儀相比。那逄科,要是單論個人,比逄穆是略弱一些,他不喜俗務政務,更喜鑽研白教教理經典,但孟婕妤和疏衍卻是智慧通達、權欲極重之人,在白教教眾中更是一呼百應的首領,如果有朝一日,他們大張旗鼓的號召教眾造反,聖都裡的教眾大多會群起相應。現在玄陽教宗又不知所蹤,連個能夠鉗制他們的人都沒有。”
宣仁皇后點頭道:“確實如此。好在肅麗郡守呼岬和湫水郡守匡戎都是忠謹持重之人,手段也甚多。逄穆在肅麗、逄科在湫水,不會有何過分的作為的。”
雒皇后看著宣仁皇后笑著說:“我倒是希望他們倆在肅麗和湫水能夠有些‘過分’的作為。”
宣仁皇后立刻明白了雒皇后的心思,啞然失笑,稍頓一會,道:“方才一瞬間,我恍惚間將你當成先帝了,彷彿先帝又在跟我商議政事似的。心裡想的,也都是約束這些郡王的法子,竟忘了我們倆現在是一起的了。讓皇后見笑了。”
“皇嫂言重了。說到這個啊,我是真心羨慕皇嫂。先帝對皇嫂敬愛有加,敬字也還罷了,難得的,是一個‘愛’字。有了這個‘愛’字,就一切都有了,信任、寵幸、榮光,一切都會隨之而來。沒有這個‘愛’字,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家也就不稱其為家了。先帝在世時,我最喜歡到皇嫂處來,就是因為在皇嫂處,我能感受到皇嫂和先帝營造出來的那種‘家’的感覺,先帝對皇嫂的信任和寵愛,我作為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種和諧、溫馨,真是羨煞旁人啊。”雒皇后的口氣裡滿是遺憾。
宣仁皇后笑道:“你若是不嫌棄,隨時還可以來奉德宮啊。我們妯娌說說話兒。只是,現在我這裡也已經沒有家的感覺了,恐怕會讓你失望呢。”
雒皇后苦笑道:“嗨。這人呢,一當了皇帝,一進了皇宮,就全都變了。我感覺,圖攸繼位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變得一點都不認識了。”
宣仁皇后點點頭說:“其實,陛下一直就是如此。他是最擅長借力打力的人,平衡牽制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