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坐下,不敢抬頭直視雲姬。但透過餘光,華耘發現,雲姬絲毫沒有變樣子,大概是月份還小的緣故,身段也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華公子,請飲茶。”雲姬開口道。
“謝娘娘。”
“華公子太拘謹了。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娘娘儘管吩咐。娘娘但有吩咐,臣就是赴湯蹈火也替娘娘辦成。”華耘趁機說道。
“這些都說不上。我們姐妹是從琉川出來的,是華郡守進獻給陛下的。如果沒有華郡守,也沒有我們姐妹的今日。做人得記恩,我們姐妹永遠也忘不了華郡守的恩情。我們一路多得華公子的護送和照料,這些,我們也是不會忘的。”
“娘娘言重了。這都是娘娘天生大貴之命,家父與臣不敢貪天之功。至於臣的護送照料,更是談不上了。如果家父和臣有什麼做的不對的,照顧不周的,還望娘娘治罪。”華耘趁機表明了自己的心跡。那一段糊塗事,是絕不能明說的。華耘這番表態,算是相當得體了。只要雲姬能夠表態寬恕華耘,這一個過節就算是過去了。
“華公子太客氣了。華郡守的為人,我們姊妹都是清楚的。我們在琉川時,華郡守從未為難過我們,倒是不時貼補和照料,讓我們十分感動。不過,我今日要說的還不是這些。”華耘心裡一驚,雲姬單單說了父親的好處,而沒有誇讚自己,難道是要追究那一段糊塗事了麼?
只聽雲姬說道:“我想說的是。如今我們姊妹進宮來了,雖然身份上有了變化,可是我們和琉川的情誼是沒有變的。我們這些琉川舞姬,來自天南海北,原都是沒有家的苦命人,多虧琉川郡和琉川樂府收留我們,才讓我們免受飢寒之苦。我們能有今日之尊,全憑琉川郡和琉川樂府的照料。這是我們姊妹的真心話。因此,在我們姊妹們心裡,我們的家就是琉川,華郡守既是我們的父母官,又是我們的引路人,因此就是我們的家人,也是我們唯一的家人。只是,我們琉川舞姬出身卑微,將華郡守視為家人,實在是有些高攀了。”
華耘心下頗為激動,他一下子站起身來,躬身道:“娘娘折煞臣了。娘娘能有如此恩典,是家父和臣一家的榮幸。”
“你坐下。既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我有一個想法,實在不知是否妥當,想聽聽你的意思。”
“臣不敢。請娘娘吩咐。”
“我想認了華郡守為義父,認你做義弟,如何?”
這簡直是天大的恩典和喜訊。華耘高興的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的望著雲姬。華耘直視著雲姬的臉,雲姬的臉上散發著奇異的光輝,像是一尊降臨時間的神靈。
雲姬笑道:“看樣子,我還是高攀了。華公子必是覺得不妥當了。”
華耘驚慌失措的站起來,說:“臣失儀了。娘娘這是給家父和臣的天大的恩典。臣萬萬不曾想到,臣竟有如此福分,不勝感慨、惶恐。”
華耘是心思十分玲瓏之人,他邊說著,邊跪下一叩頭道:“臣弟華耘拜見娙娥娘娘姊姊。”
雲姬小聲的笑了一下,走過來扶起了華耘,說:“你這個繞口令說的,虧你好口舌!好兄弟。快起來。如此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別娙娥娘娘姊姊了,直接叫姊姊,不是更親麼?”
“謝姊姊。臣弟只是逗姊姊一個樂子罷了。求姊姊不要嫌臣弟唐突。”
雲姬轉過身去,走到座位處坐了下來,接著說:“其實,我與華氏認親,是陛下的意思。”
“哦?!”
“我早已知道陛下將你安置在英露宮外值守了,只是我們之間身份不明瞭,實在不便於相見。昨日,陛下問起我是否見過你,我回說沒有,並說出緣由,陛下當即建議,我拜華郡守為義父,認你為義弟。陛下說,華郡守是國之柱石,出身豪門世家,身份華貴。如此一來,我也就是有家的人了。這都是陛下的隆恩。也是我雲姬的榮幸。”
“姊姊言重了。這是華氏一族的無上榮典。”
“一家人,就不要說榮典這樣生分的話了。我與你接觸雖然不多,但一眼可知,你是灑脫之人。宮裡頭禁忌多,我整日煩悶的很,你日後還是要灑脫一些才好呢,陪姊姊解解悶罷,好不好呢?”
“姊……姊姊。”華耘本就是極灑脫之人,雲姬如此表態,他再無扭捏的必要。心結一開啟,華耘就自如的多了。華耘笑著說:“不瞞姊姊說,父親其實早已安頓我了,要我將你當做親生姊姊一樣看待,命我好生侍奉姊姊,還專門派了專人給我,專職負責姊姊交辦的事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