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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天漠

到了媯水學院的時候,趙允連衣服都沒有換下來就躲進了自己的臥房裡,放聲大哭。最後,趙允不再痛哭。他走進沐浴用的木桶裡,用力的清洗著自己。他忍著劇痛,把自己被華耘侵入的地方狠狠洗刷,都沖刷出了鮮血。那是一種鑽心的疼痛,但這種痛仍然無法和他心裡的那種痛相比。

趙允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恨和冷漠,甚至連憤恨和冷漠都越來越淡,剩下的只有絕望和虛無。趙允此生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他打算用盡所用的力量去報復華耘對自己做的奇恥大辱,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趙允每次心裡難受的時候,都要撫琴,只有撫琴才能紓解自己心裡的苦悶和煩惱。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特殊習慣。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正是吃午飯和歇午覺的時候,可他既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只想去撫琴。他吩咐自己的童子帶著自己那把名貴的琴,來到太學的休憩之所育林苑。

育林苑裡的花木甚多,而且多為名貴珍稀物種。在這萬物繁盛的夏日,這些名貴的花木競相綻放著、伸展著,整個育林苑裡瀰漫著各種各樣的花草的香氣。趙允不喜歡這種繁盛,這種繁盛和自己內心裡的淒涼和痛苦形成了鮮明對比,好像加重了自己的淒涼和痛苦。他在育林苑裡漫無目的的走著。育林苑裡沒有一處地方合自己的心意。他更加煩悶了,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忽然,當他折過一片山石的時候,眼前忽然呈現出一大片沙地。沙地特意堆成了沙漠的樣子,只是規模比真正的沙漠要小的多。入口的地方立著一個大石碑,上面寫著“天漠”。天漠裡零星的種著一些倔強生長的仙人掌類植物。這些仙人掌的形狀極其怪誕,彷彿專門長出來嘲笑這個無情可笑的世界一樣。他帶著童子在天漠裡走著,鞋子裡灌滿了沙子。他索性脫掉自己的鞋子,赤著腳走路。在天漠正中間,栽植著一類極粗壯的樹木,軀幹粗圓,足有三四人環抱那麼粗,可是樹木卻並不太高,大約只有二十幾尺的樣子。樹冠是一種短小粗壯的小分枝。這些小分枝只有一層,上面密密麻麻的長著一種淺紫色的大葉子。這些大葉子和樹幹一起,構成了一個奇怪的傘型。這是趙允以前從未見過的是樹種。這樹木突兀粗壯的樹幹,讓趙允馬上想起了華耘那勃發的身體。他轉身想要離開,可是他發現那樹幹上竟然有一個一個的小斑點,那小斑點是美麗的橢圓狀,這讓趙允想起自己已經快要哭幹了的淚。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覺得這個荒蕪的小沙漠,這個形狀怪誕、顏色豔麗的樹木和這淚滴般的斑點,簡直和自己的心境完美的吻合起來了。

他讓童子放下自己的琴案、琴、水罐、茶盞,在樹幹下面鋪上坐墊,然後對童子說:“你回去吧。晚飯前來接我就行。”

“是,公子。還焚香嗎?”童子問。

“不用了。這裡不適合焚香。我就在這裡坐一坐,你們都不用過來照料。”

“是,公子。不過夏日裡的日頭太曬,公子一定要小心不要中暑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

童子躬身離開了。

趙允並沒有馬上撫琴,而是先把頭靠在那粗壯的樹幹上,用頭頂住一個橢圓的淚滴斑點。他閉上眼睛,他好像覺得這樹幹,就是華耘。他恨這樹幹,但是他又不願意離開這樹幹。他對自己的無用而懊惱無比。他方才還深恨華耘的絕情,但現在看到這樹幹,又情不自禁的想念起華耘來。他用手撫摸著樹幹,彷彿是在撫摸華耘的身體。他回想起昨夜替華耘清洗身體時候的感覺,他喜歡那種感覺。他更喜歡華耘進入自己並在自己體內肆意馳騁時的感覺,那是一種兩人合二為一、親密無間的感覺。雖然他當時的身體很痛,也很異樣,但那種痛以及華耘身體運動的韻律,讓他覺得很安全。

可是,這些感覺,以後再也不會有了。華耘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華耘與自己不同。華耘只是在醉酒中把自己誤當成了一個女子才對自己做那些事情的,而他自己卻明明白白知道他和華耘同是男子,他當時也明明白白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這是有根本的不同的。他與華耘是根本不同的。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憋悶的簡直無法呼吸。他不是因為不能和華耘再做那些事情而憋悶痛苦,他是因為再也不能與華耘有那種無比的親密和融為一體的感覺而痛苦。

可是這些又都是無法挽回的。他自己清楚這一點。華耘對自己說的話,華耘當時決絕的表情都告訴了自己這一點。華耘說到昨晚事情的時候,眼神裡有一種無法掩飾的厭惡。這讓趙允尤其不能接受。他寧願華耘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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